“我也是。”老周聽了之后,也不由輕輕點頭。
“怕那老混球報復”濮杰撇撇嘴,“這貨連劉大頭都比不了,弄一個是一個他敢再找麻煩,我弄不挺他”
“如果怕,我倆就不會這么干。這種局最后肯定是得挑明的,不過,我還真就想明著教訓教訓他”老周接口,“只是,過程當中沒覺得怎樣,但完事兒之后,心里卻有點兒堵。”
余耀想了想,“我倒不是堵,但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空虛,就好像”
“就好像酣暢淋漓大干一場,過程中是覺得很爽,但最后那一哆嗦之后,悵然若失”濮杰輕輕抿了一口酒,搖頭晃腦。
“滾公狗腰,天生騷,整天就惦記褲襠里那點兒事兒。”
老周卻拍了拍余耀的肩膀,“這是個境界問題,比我高啊余耀,你在不停地攀升,這是已經不屑于這種斗心眼兒的小局了。不然最后你也不會進一步點透張玉堂。”
“現在想想,點他根本沒用,這廝現在估計一是心存怨恨,二是想著怎么把驢蹄杯子盡快出手賺一筆回來呢。”
“已經過去了,不提了。”老周嘆了口氣,“這十一萬,分了吧。濮杰你留下那一萬,再給你兩萬,我和余耀一人四萬。”
“不用,一萬現金我就夠了。”濮杰擺手,“主要是魚頭勞苦功高,這都空虛了,多給他補補身子吧”
余耀沒接濮杰的玩笑,而是對老周說道,“老周,錢我就不要了。鬼臉花錢的事兒,我欠你個大人情,這次幫你是應該的。”
“啊幾百塊錢的小玩意兒,都過了八輩子了,你還提個毛啊說送你了就送你了”
“你聽我說,那枚鬼臉花錢,本來就是鐘毓家的,我還給他了。雖然一樣沒得錢,但我落的人情野不小。”
“嗐,既然是人家的,你給我說一聲,我一樣也能給他多大點兒事兒啊”老周拿著筷子擺了擺,“我給你說,我拿那礬紅彩花觚真做了臺燈,我老婆可喜歡了,多好”
濮杰一聽余耀說這個,頓時也一本正經幫了腔,“對了老周,當時你先走了。我看哪,就聽余耀的吧再說了,這是給你找后賬,你就應該自己留著我也不跟你客氣,一萬塊就留下了。”
“總算說了句人話。”余耀舉杯,“就這么定了老周,再叨逼就沒意思了啊回頭這個撲街再請我吃吃喝喝,就行了”
老周跟著舉杯,“兩碼事這不能讓你又忙活又得罪人。”
“出來混,哪有不得罪人的古玩行里,買件東西都有可能落個仇家,尋思這個不得累死自己煉一身鋼筋鐵骨才是真的”余耀跟老周碰了杯,“是朋友就喝了這杯,別再提了”
老周喝了酒,也就不再提了。不過,他這人確實不愛占人便宜,心說那就先記下,總有機會再捯飭回去。
飯后,濮杰開著破捷達拉著余耀回了格古齋。
兩人又泡上一壺茶,在八仙桌旁吞云吐霧。
“我聽我爸說,太顛方鼎的事兒似乎又有新動向了。”
“噢”
“好像千賀美術館方面又有變動,雙方會晤時間可能要拖到年后。”
“濮大爺這是干著傳達的活兒,操著館長的心啊”
濮杰笑了笑,“我這老爸,年輕的就是就是有名的包打聽。他也不愛閑著,要不然退休了去省博干什么門衛傳達啊。也行,開心就好。”
“千賀美術館這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