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那人會說話,起碼出于對自己的禮貌,回自己一句,然后自己再借機從這樹枝上面下去,再然后就迅速的逃走。
可是偏偏不遂人愿,對面的公玄弈只是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南扶兮,就飛身下來,手中的鈴鐺搖的清脆響。
雖然知道對面的那人不是真正的長華,可是面對那人陌生的眼神,還是會很難受,一如當年。
銀色的長袍隨風微微揚起,帶起那人一頭銀白的頭發,飄揚在空中,身影在這血紅無比的樹林中,顯得那樣的虛無縹緲和不真實。
公玄弈手中的鈴鐺不同于寧家那兩弟子手中的長掛鈴,此鈴鐺同公玄弈身上的鎖淵劍乃是一體的,名曰清風鈴,是當年北疆門主為自己的弟子親自奏請九重天,從佛音神君那里親自要來的,世間傳聞,鎖淵劍連同清風鈴所過之處。
鬼道所有鬼魂紛紛避讓,否則,一旦碰上,那么,就是連再轉世超生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南扶兮見公玄弈搖晃起手中的鈴鐺,那清脆的聲音形成一道悅耳至極的樂聲,血池僵一聽,渾身都開始抖動起來,身上的鮮血如豆大般的珠子似的,紛紛從身上掉落下來。
南扶兮見公玄弈出手,默默的收回自己所有的法力,從樹枝上下來,悄無聲息的朝后退去,準備離開,這亂葬崗里面養的是什么東西,這南扶兮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究竟是為什么這南扶王族會將血池僵養在這里。
然而才走出幾步,手臂就傳來一陣巨痛,拉起袖子一看,那今日被割的不成樣子的手臂,竟開始腐爛,滋滋的朝上一點點的朝著那沒有被割掉的肉,腐蝕而去。
因為疼痛,南扶兮的額頭上已經有了冷汗,按理說,這割肉獻祭的傷疤,除了把宿體的愿望實現以后,才會好起來,可是再怎么也不會腐爛的啊,這割肉獻祭的傷疤,就是一個見證,宿體愿望造成,那么傷疤愈合,不完成只會反噬,不會這樣腐爛的啊。
除非
除非這南扶兮的身體,在獻祭之前,就已經死了
只有死人,或者是死魂,在聽到這清風鈴的樂聲時,會被腐蝕,化為一灘血水
想此,南扶兮將自己的另一只手拉開,果然那只手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黑
胸口頓時傳來一陣疼痛
南扶兮承力不住,捂著胸口蹲了下來。
人家宿體都是極快的就會完成宿主的愿望,她現在倒好了,宿主在獻祭之前,就已經不是這世間的人了,現在對上清風嶺,這鬼魂的克星,呵,不死才怪
可是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否則帶著被“南扶兮”的死魂束縛,她就會被反噬,屆時就算脫離六界,在六界之外,她仍舊逃脫不掉。
一想到這里,她就很難受。
要怎么說現在的心情。
只能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見公玄弈一個勁兒的搖晃著手中的清風嶺,引著血池僵一步步朝后退去。
南扶兮眸光一冷,往后退去,隱在大樹后面,靠著那大樹干坐了下來,雙手合璧,帶著點點微弱的藍色光芒,在掌心中摩擦。
閉眼,感受來自于四周的怨氣,感受來自于血池僵生前記憶的存在。
這世間所有的鬼魂之道,都絕對不可能是無中生有,那都是由生前的人死后幻化出來的。
死前尚還有心愿未了,又或者是無故枉死,被人害死,等等一系列的死亡原因,讓死者心里留有一口氣,難以平下,化為怨氣,帶著生前最痛苦又最不想忘記的那段記憶,化為怨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