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滿含期望跟鼓勵。
哪怕是平時多討厭的立場,此時也站到了同一方陣營。
上啊!需要爾等的時候到了!
果真未叫他們失望,方拭非才剛展開手中圣旨,裴玨便跳了出來。
“且慢!”裴玨直指方拭非,兇狠道:“方拭非此等亂臣賊子所言,不可取信!”
中書令沉聲道:“陛下棺柩面前,豈可動刀?還不速速退下!”
裴玨:“幾位公卿根本是助紂為虐!亦或是干脆與方拭非這逆賊狼狽為奸,以期謀奪皇權。如今陛下遺骨未寒,究竟是誰該讓開?”
御史公沉聲道:“你這是要空口污蔑,我幾位顧命大臣?”
方拭非抬起手。御史公見狀合上嘴唇,將話憋了回去。
她一步步走下臺,對著裴玨說道:“我是亂臣賊子?我亂何人,茄何物?莫非宣讀遺詔,就是竊國之賊?看來無論這圣旨上寫著東西,都與將軍所想不同啊。莫不是將軍想替陛下選取儲君?”
方拭非說著神色一冷:“裴將軍于陛下棺前口出狂言,該當何罪!”
裴玨高聲打斷:“你一小小御史,何來資格指責本官?若非使了手段,豈能在陛下重病時隨侍在側,要知連殿下皆無此等優待。本官若非看陛下已經病重,不敢忤逆,豈能容你猖狂?”
他雙目并不正視方拭非,狂傲地四處亂轉,似乎不將她放在眼里。
“聽裴將軍所言,還能左右陛下決策?”方拭非側過頭,陰惻惻地說道:“裴將軍是在告訴我等,你有意謀反?”
“你以為你在這里混淆視聽有人會信?朝中官員莫不是聰明智慧之人,哪會因你三言兩語而蒙了心智?”裴玨抬起下巴,對著上面道:“敢問幾位公卿,陛下臨死前,是否神智恍惚?他所立……”
方拭非已經走到他貼身的地方。
裴玨目不斜視,意欲與她正面相撞。
方拭非的手先一步探向對方腰間,握住了他的刀柄。裴玨聲音一滯,快速抬手去按。
隨即的一幕叫眾人措手不及,驚惶失色。
“啊——”
“啊!”
臣子與后宮妃嬪皆是尖叫。并推攘著讓開,留出一圈空蕩。
方拭非位于人群中間,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一看,看著血液從白色的喪服中滲出。
她抬起頭,正對上裴玨不可置信的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邪笑。
“你想殺我,難道以為我就不想殺你?”方拭非低聲說,“這筆債欠了這么多年,你想何時還吶?”
刀身插在裴玨身上未拔出,血并未濺出多少。
裴玨當時感受不到痛楚,震怒之下揮舞手腳,當即兩拳朝著方拭非的腦袋砸去。
方拭非松手退走,趁他行動不便,又往他□□狠踢了一腳。
“額——”裴玨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額頭青筋暴突,延遲的痛覺讓他單膝跪倒在地。
眼珠周圍泛起恐怖的血絲,指著方拭非不住顫抖。
御史公等人也被嚇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從臺階上跑下,圍到裴玨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方拭非沒有傷到對方要害,裴玨雖然傷口疼痛,難以動彈,卻并未立即死去。
“你……”裴貴妃瘋狂叫道,“來人啊!”
“方拭非!”臣子也回過神,“還不拿下!”
“瘋了!膽敢在陛下靈柩面前殺人!這不是謀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