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
程糯手肘撐著床坐直身子,仰頭看他,眼里完全看不出醉意,反倒是亮的驚人,暈著令人心癢的紅。
“你偷偷親我。”她忽然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瓣上。
唇色嫣紅,微微啟著,有種旖旎的艷麗。
“嗯,然后呢”
裴皓低眼,大大方方承認了。
程糯輕輕晃了下腦袋,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裴皓提出的問題,好半晌,她抬指壓在唇瓣上。
停了一秒,毫無征兆地指腹落在了他的唇瓣上,有點兒燙。
裴皓稍怔,唇瓣傳來的柔軟觸感和淺淺酒氣,帶過令人心悸的觸癢,于是他抓住了她的手,低緩問“什么意思”
程糯無意識舔了下唇角,盤膝坐在床上,苦惱道“有來一定要有往,你偷親我,按理說我要親回去才對。”
頓了頓,她懶洋洋側了腦袋“可是我不想親你。”
裴皓就笑了“那你想做什么”
程糯搖了搖頭,縮回手揉搓漲紅的臉頰,突然動作停住了,
她緩慢地眨了下眼,猶豫了一下,一字一字道“我想要你。”
裴皓一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想要你。”程糯長睫垂下,顫了顫又抬起眼,語氣很認真,“想要一個叫裴皓的男人。”
程糯一直認為她酒品很好,喝醉酒不發酒瘋只會睡覺。
然,其實不是的。
睡覺,是喝醉的第一層次。
三杯紅酒下肚,程糯的醉酒,直接越過第一層次到了第二層了。
更讓人心悸的是,程糯喝完酒并不上臉,除卻身上縈繞著的酒氣,有那么一瞬間裴皓還以為她沒有醉。
裴皓“嗯”了一聲,順著她的話慢悠悠說著“要他干什么”
“摸腹肌”程糯歪著頭,爪子圈住裴皓的腰,面頰隔著襯衫蹭了蹭,硬邦邦的,“應該很好摸。”
果然是醉糊涂了,他還往那方面去想了。
裴皓嘆了聲,壓下那兩只狼爪“太晚了。明天再摸好不好,現在好好睡覺。”
“不好。”程糯的黑眸里蒙了一層霧,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語調里像是多了分控訴,“哪有親完就跑的,不給摸就是渣男。”
“”
裴皓胸腔微動“那你答應我,等會兒喝個解酒湯然后睡覺。”
“嗯你快脫”
程糯的腦子鈍鈍的,只是話一出口便覺后悔了,偏偏此時的腦子不足以支撐她考慮為什么后悔。
等她反應過來,裴皓已經開始解襯衫領扣的扣子了。
程糯忽然變得很口渴,視線落在裴皓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心跳怦然加快。
上次驚鴻一瞥后,便對這具軀殼念念不忘。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程糯狀了壯膽子,紅著眼看他“等會兒擺幾個ose可以嗎有點兒”想看。
裴皓眼神閃爍,幽深漆黑的眸子映出程糯的小臉。
“可以。”裴皓垂眸,手間的動作停了,坐在程糯邊上平靜道,“你要幫我解扣子嗎,近距離觀看。”
尾音壓得很低“只容你這一次。”
“”程糯顫悠悠伸出手,指腹碰到冰涼的金屬扣,迅速把手收了回去,臉紅紅的,“還是下一次。”
無福消受這腹肌。
程糯闔了闔眼,卻不死心發問“可以留到下一次嗎”
裴皓挑眉“你說呢。”
她覺得不行。
這么好的機會,她居然有賊心沒賊膽慌亂間,胳膊肘子撞到了床頭桌,桌上正好放了一個沒擰緊蓋子的瓶子,正好落在床上,蓋子滾落,水傾瀉而下,打濕了程糯身上大半的衣服。
“哎,不用下一次。”程糯舔了舔唇角,眼睫彎著,“我有辦法。”
她跳下床,蹬蹬蹬跑到衣柜旁翻出兩套浴袍,丟了一套給裴皓,振振有詞“等會兒我們去浴室,浴室有隔簾,關上燈,我感受感受就好。”
隔著簾子正好隔了她化身為狼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