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天為之一怔,側頭看一眼女兒,點頭道:“月兒分析得有理,不曉得你二叔他們會不會這么想。
唉,振明都這把年紀了,再丁憂三年,這一生,想在仕途上走得更遠,已經不大可能了。”
白如月點點頭,“唉,也是!”
馬車突然停下來,白如月往前晃了晃,白振天忙伸手扶住她。
白振天問道:“怎么了?”
阮大回道:“老爺,已經快到了,可是,前面的馬車不走,擋住了去路,小的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阮大回來稟道:“老爺,前邊是榮遠伯府的馬車,被三老爺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去。”
白振天對白如月道:“月兒,你在車上坐著,爹爹去看看。”
白如月跟著起身,“不用,月兒陪阿爹一起。”
白振天點點頭,“那走吧。”
白振天下車后,對身后那輛車上的劉方平說道:“讓太太先在車上等等,我去前面看看。”這才牽著白如月往前走。
白如月數了一下,榮遠伯府過來了八輛車,前面兩輛是坐人的,后面六輛全都是裝得滿滿的物品。
“走走走,你們趕緊走,白家和秦家從此斷親了,請你們趕緊離開,別堵在我家府門口。”
白如月見三叔白振宇臉紅脖子粗的朝著一個年青人和一個老人大吼。
白如月拉了拉爹爹的手,輕聲問道:“阿爹,那是誰?”
白振天看一眼榮遠伯,低頭說道:“榮遠伯秦懷禮和他的謫長孫秦風陽。”
白如月多看了一眼秦風陽,白振明、白振新,孫氏,方氏一身重孝從府里走出來。
白振明看到白振天,滿是悲傷的叫道:“大哥,月兒,你們到了?”
白振天點點頭,說道:“嗯,不用管我,你們有事先忙。”
白振新也朝白振天打了聲招呼。
白如月牽著父親的手站在邊上,看著三位叔叔和他們的娘舅理論。
白振明朝榮遠伯深鞠一躬,直起身來說道:“舅舅,這是振明最后一次這么叫你。
感謝您曾經對振明的關愛,殺母之仇大過天,雖然母親是自個兒撞死在伯府門口的,終其原因,黃氏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從此后,白秦兩家恩斷義絕,從此不相往來。”
秦風陽急切的搶過話來,“二表叔,這樣的話,還需三思而后說,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文哥兒他們想想。”
白振宇揚揚手,“秦風陽,你用不著拿這樣的話來威脅二哥,白家子孫,雖然天姿不聰,但骨氣還是有兩分的。”
秦見陽冷哼一聲道:“三表叔的話說得擲地有聲,那是誰平日逛窯子也要朝姑婆伸手要銀子的?”
白振宇從來沒有如此后悔自己曾經尋花問柳,母親死后,他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母親。
若不是他一次次的朝母親要銀子,母親也不會到伯府去討銀子,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
白振宇恨極了黃氏,更是恨極了自己。
秦風陽說到他的痛處,惱羞成怒的他掄起拳頭直接給秦風陽砸過去,發狂的吼道:“滾、滾,帶著你那些破爛兒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