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夢琪努努嘴,示意李錦榮看街對面,“嗯,對面二樓的那位啰。
據說,汪夫人四月初六從沁園回去,夜里病下,請醫問藥大半個月不見好。
前兩日,我阿娘上朱府去看望汪夫人回來后,直嘆人生無常,汪夫人之前看著好好的人,大半個月的時間,人都脫形了,很是可憐。”
白如月心里一驚,忙問道“朱府的汪夫人嗎病了這么久了我怎么一點信也沒聽到”
吳靜知道白如月忙,“咱們與朱府一直走得不近。平日里,月兒你的事兒又多,沒有聽說,也是正常的。”
袁夢琪點頭道“也是,我阿娘與汪夫人比較說得來,有時初一十五的,會遞帖子約著一起去青龍寺聽聽經什么的。
十四那天,阿娘讓人遞帖子去朱府,想約汪夫人一道去聽經,卻得知汪夫人生病的消息。
十六日,阿娘上朱府去探望汪夫人,那日,汪夫人的精神頭還算好,可前兩日阿娘再去時,說汪夫人的情況很不妙。”
白如月聽后,心直往下沉。想著汪夫人當日到沁園還好好的,怎么從沁園回去就病下了
白如月想著他們一家在烏程時,朱景風給他們諸多關照,再想到汪夫人病了大半個月她都不知情,心里生出許多愧疚來。
看完進士游街后,白如月找了個借口回沁園。
白如月徑直去到父親的書房。
白振天見白如月進屋,扭頭看看柜上的沙漏,詫異的問道“月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好玩你不是和小榮兒,靜兒她們約著逛街的嗎”
白如月走到椅子邊坐下,從丫頭手里接過茶杯,連連喝了好幾口茶,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
將下人摒退后,白如月看向一臉疑惑的父親,輕聲說道“阿爹,月兒今兒聽說,朱府的汪夫人那日來咱家參加宴會,回去當晚就病了,大半個月來請醫問藥的,可病情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了。”
白振天驚得坐直身子,試探的問道“汪夫人病下了月兒有疑問”
白如月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輕聲回道“那日,來府里的賓客雖多,但月兒特別關注汪夫人。
汪夫人那日有說有笑,看不出身子有何不適。
四月里,天氣變暖,該是最舒適的時候,汪夫人怎么回去就病下了,月兒覺得,這事有蹊蹺。”
白振天心里一驚,問道“月兒,該不會有人害汪夫人吧”
白如月沒有武斷的下結論,搖搖頭道“現在還說不清,月兒想讓小方去給汪夫人瞧瞧。”
白振天有些猶豫的說道“月兒,汪夫人是晉王妃的母親,咱們帶著小方去給汪夫人看病,是不是不大妥”
白如月身子往后靠了靠,想了想說道“在烏程時,景風哥上門來給四哥他們講學。
說起來,景風哥是四哥的先生,四哥登門探望汪夫人,也算合情理。讓小方扮成四哥的書童,跟著四哥去朱府。”
白振天的眼前一亮,點頭道“這到是個好主意,但得叮囑力哥兒幾句。”
白如月點點頭,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說道“阿爹,事不宜遲,月兒去交待小方,四哥這兒,由阿爹來交待。”
白振天有些猶豫的叫道“月兒,這事兒”
白如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向白振天,“阿爹,此時,顧不了那么多了。
在烏程時,景風哥對咱們家的幫助甚多。若不是景風哥幫助,洪家咱們拿不下,那些害咱們家的人咱們也揪不出來。人要知恩圖報,這是阿爹教月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