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來,面無表情“你們好吵。”
休息室分了幾張桌子,他正坐在另一頭,準備小彩燈。
平心而論,他真的很不喜歡看到姜竹瀝和其他人在一起,無論異性還是同性。
他覺得比起過去,自己的理智值已經被拔高了好幾個度。可是現在看到她跟別人言笑晏晏,他依然想把她扛起來帶走,鎖到小房間里昏天黑地,連一眼都不給別人看。
陳塘怎么可能理他。
他跟什么都沒聽見似的,一臉深情握住姜竹瀝的手,認真地看著她“你在波士頓時就總是不開心,回來之后,一定記得開心一點。”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姜竹瀝愣了一瞬,心頭涌起熱意,“我會開心的,師兄別擔心。”
段白焰的手一頓。
他很想問問,哪里不開心,為什么不開心,回來之后仍然不開心嗎。像兜兜轉轉的繞口令,陳塘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他聯想出一個系列。
“段老師。”同桌的小姑娘看他愣在原地,紅著臉低聲問,“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幫你做”
他沒有說話,抿著唇,垂著眼,突然有些喪氣。
他和姜竹瀝,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而中間這四年像一道跨不開的溝渠,他不在她身邊,他姿態強硬地掰開了她的手。
哪怕重逢之后,他也清楚地知道,她從沒真正放下過他。
可這四年的時間,他追不上,也彌補不了。
婚禮前一晚,游樂園的夜場放煙火,倪歌興沖沖地拽著姜竹瀝去看。
段白焰前夜開視頻會議幾乎開了個通宵,止戰團隊的其他負責人言辭委婉地勸他回去,他沒有做正面表態,卻疲憊得要命,趁放煙火的時間在住處休息。
下樓接水,路過休息室,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探頭探腦,一動一動的。
他呼吸一滯,警惕地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周進。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一串許愿瓶。許愿瓶是帶小燈的電線串起來的,拿在手里,光線瑩然,好像抱著一堆小月亮。
窗外是一簇簇逐漸升空的煙花,遠遠地,甚至能聽見廣場上人們的歡呼聲。
段白焰靠在門上,有些奇怪“你怎么在這兒”
周進沒有立刻作答。
他低著頭,在認真地拆瓶子。
每拆開一個,就把里面所有的紙條都拿出來,順著看一遍,挑出其中某一張,瀏覽一遍再塞回去。
然后提筆,寫一張自己的,也卷起來放進去。
段白焰邁動長腿走進屋,隨手開一個瓶子,撿出一張紙,就看見上面清秀流水的四個字。
平安歸來。
沒有對象,也沒有署名。
但這些瓶子都還沒有掛出去,能往里面塞條子的肯定都是劇組的人,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覺得這是倪歌寫的。
八十八個許愿瓶,她寫了八十八條。
周進也跟著她,寫了八十八條。
他寫的是
祝倪歌平安順遂,長樂無憂。
同樣沒有署名。
倪歌不會再回來翻許愿瓶,她也肯定看不到。
念頭在腦子里轉一圈,段白焰突然樂了。
世界上求而不得的人這么多,他絕不是最慘的一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