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時日里,他清楚姜竹瀝的弱點,知道她是多么在意別人評價、多么軟弱的人。可他有自己的企圖與欲望,比起幫她修正缺陷,他更樂于利用她的弱點。
他想要逼退她,讓她回他身邊,做一朵什么都不會的菟絲花。哪怕只是成為他身邊的一個無用的裝飾,他也會為她的存在而心曠神怡。
比起糾結這么做會不會傷害到他,他更忠于自己的欲望。
段白焰張了張嘴,嗓音澀然“對不起。”
他將姿態放低,姜竹瀝突然也難過起來。
“段白焰”這三個字,在某種程度上,就等同于驕矜、自傲、不可控。
可他總是在對她說對不起。
“我是我太累了。”姜竹瀝不敢想下去,不安地打斷他,放軟聲音自我辯解,“我沒有想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來確認一下。只要你說沒有,我就再也不問。”
他輕聲“嗯。”
姜竹瀝愈發難耐“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土撥鼠少女打算故技重施溜之大吉。
段白焰手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么做,怕他如果追上去,又被她嫌棄。
可他忍了忍,怎么也忍不住“那個黑名”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
下一秒,電梯叮咚一聲響,一群人男男女女,說說笑笑地走出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見到他,眼中驚喜乍現“誒段導不是老早就看你下來了嗎,怎么還在這兒站著我們都以為你走了呢。”
其他幾個人笑著應和,段白焰沒有搭腔。
他今晚確實有個飯局,飯搭子仍然是圈內幾位知名的大佬。他原本想將姜竹瀝順勢介紹給他們,如果她感興趣,有這一層關系在,日后的合作都會順遂很多。
如果沒辦法直接砸錢
他至少想鋪平她的路。
“什么”姜竹瀝聽見他叫她,回過頭。
“我”話到嘴邊,他話鋒一轉,低聲道,“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放煙火吧。”
姜竹瀝晃了晃神。
不過也只有一瞬。
她很快抿唇,搖頭“對不起,我過年可能要跟爸媽回家。”
段白焰最后一個愿望也落空了。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走遠,上車,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徒留后面一溜人面面相覷。
半晌,一個新人小聲問“段導這是怎么了”
“要我看”一個前輩摸著下巴,假裝很有經驗的樣子,“估計是踢到鐵板了。”
畢竟,他也入圈這么多年了。可他從來沒有見過無所不能、傲氣沖天的段白焰,竟然有朝一日,會擺出這么
頹敗,失落,又茫然的神情。
第二天,姜竹瀝收拾東西,跟著周進一行人深入大山。
第三期的主題是重走紅色革命老根據地,陳塘作為第二期的特邀嘉賓,不再參與之后的節目錄制。
師兄不在身邊,姜竹瀝沒了吹水聊天的人,跟倪歌待在一起的時間變得更長。
“雖然這么說很不負責,可我總覺得,上次那個事跟夏蔚脫不了關系。”提到此前的事件,倪歌憤憤不平,“真是討人厭。”
“我也這樣猜。”姜竹瀝毫不避諱,笑著摸摸她的頭,“不過,我們沒有證據,那就不能說是她。”
夏蔚最擅長借刀殺人,做這種事,向來不留痕跡。
只不過按照常理而言,如果找不到兇手,那么最后坐收漁翁之利的,就是會幕后推手。
“但是”姜竹瀝想了想,“這段時間,她好像沒再來騷擾過我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再來煩你,我就找人撕她”倪歌低著頭小聲逼逼,過了會兒,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又蹭地亮起來,“那竹瀝姐,你和小段哥哥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