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愣了一會兒。
后知后覺地想起,她前幾天第一次見到熊一諾時,還曾經在心里開玩笑似的想,這是哪個煤老板家的二代。
沒想到還真真是啊。
她叼著半根牛蛙骨頭,半晌,遲疑地咽咽嗓子“你家里有礦。”
“嗯。”
“為什么要去給段白焰做保鏢。”
如果是她守著金山銀山,肯定坐吃山空左擁右抱,每天都要在不同的鮮肉懷里醒過來。
那才叫人生吧。
“”
熊恪眉頭微微皺起來。
他思索片刻,才答“解釋起來有點復雜。”
這意思是不太想提。
程西西了解了,主動把話題轉移開“好吧但我,我不是在心疼你的錢當、當然,我也不是不心疼你的錢”
“只不過,”她伸出兩只手指,委婉地劃了個范圍“我的胃比正常人要小那么一點點”
她沒撒謊。
但熊恪會錯了意“你飽了嗎”
程西西猶豫一瞬,還是決定點頭。
“我不太清楚女孩子的飯量。”熊恪頓了頓,有些不自然地解釋,“我沒有跟女生一起吃過飯。”
程西西微怔,心里莫名冒出來一丟丟喜悅。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睛眨啊眨。
“所以如果哪里不對勁。”他停了停,下定決心般地,抬眼鄭重道,“請你告訴我。”
程西西快樂極了。
她覺得她好像在改造一只鋼鐵直男,他身上細微的變化,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讓她很有成就感。
作為他請她吃午飯的回饋,程西西請他吃了小丸子和網紅臟臟奶茶。
她猜熊恪應該連甜品也很少吃,喝第一口奶茶時,露出老父親一樣的古怪表情。
“大熊。”
兩個人抱著食物在游戲廳里慢慢走,她左顧右盼,看到射擊游戲,仰著臉問“你會射擊嗎”
即使自己平時還會經常訓練,但熊恪其實很多年沒碰過這個了,出口時有些遲疑“也許。”
熊恪說也許,那就至少有七成把握了。
程西西興沖沖地跑去買一堆游戲幣,塞進他懷里,滿眼期待“那你可以送我一個玩偶嗎”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熊恪有些不自在地低咳“要哪一個”
射擊游戲就是傳統的打氣球,程西西想來想去,挑了個難度系數低的,“那只兔子。”
熊恪抬頭看一眼,一眼看到最大的那只,說著就要舉槍“最大那只”
“不不不,”程西西連忙搖頭,那么遠的兔子萬一打不下來豈不是很丟臉,她小小聲,“最,最小的那個。”
她話音未落,他抿唇抬起槍,砰地一聲輕響,子彈穿過氣球,應聲而炸。
程西西微怔,后知后覺地睜圓眼。
“這個好輕。”熊恪忍了忍,沒忍住,掂了掂手里那把槍,問,“還要別的嗎”
程西西俯身去機器底下撿兔子,玩偶只比巴掌大一點,耳朵長長的,摸起來毛茸茸軟綿綿。
她摩挲著兔子,舔舔唇“我們有沒有可能”
“”
“把這里的玩偶搬空”
“”
之前擔心熊恪瞄不準或者打空,程西西買了四倍的游戲幣。
現在看來,她好像低估了熊恪的能力。
小姑娘抱著兔子看著他,神情小心翼翼,明明期待,卻表現得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心虛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