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兵醉醺醺的問,“十塊?”
她用英文說,“先生,你搞錯了,我是學生。”
英國兵竟加價,“難道十五塊?不能再多了。”
沿街有一群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高聲笑鬧起來:“十五站人都唔開工,點解唔做一樓一女?”
淮真轉身就走。
英國兵不疾不徐追了上來,將她去路截住。
骯臟的道路,即使在晴天,涼鞋踏上去依舊泥濘而阻滯。
路人冷眼看熱鬧卻不幫把手,淮真心都涼透。
她用英文大聲說:“我會報警!”
英國兵當她講笑話:“我就是警察。”
淮真再次警告:“美領館就在附近。”
英國兵像聽見什么天大笑話,“美領館的船今天才到,夜里就在告士打酒店喝酒玩中國妞。”一邊用夾了煙頭那只胳膊來摟她,煙頭不經意在她紗籠肩頭上燙了個洞,升起一股蛋白燒焦的味道。
一聲沉痛慘叫聲里,肩頭負重消失。
淮真回頭來,被路邊站街女高聲驚呼嚇了一跳。
那英國兵不知何時已被兩名精壯白人一左一右扭在地上,吃痛又丟丑,情緒激動的大叫:“你們怎么敢?”
夾制他的兩名白人以美式英文反問,“你們怎么敢?”
英國兵微微抬頭,看見美國人黑色制服褲腳上的黑邊,立刻大聲說道,“都是誤會!”
美國人立刻放開他,叫他滾。
英國兵整了整腰帶,落荒而逃。
兩人這才對淮真微笑說,“女士,沒事了。”
不等她致謝,其中一個黑衣服美國壯漢大步回頭,喊了聲,“西——”
淮真順著他目光望去,看見告士打路牌下的霓虹燈下頭高高人影,也是一身黑色制服,系黑色腰帶。
兩個美國人問了他一句什么。
他說了句什么。
兩個美國人都回頭來看淮真,突然笑了起來,一人在他肩上捶了一拳。
有好事者仍在靜靜地看著淮真,看這被英國兵捉弄的女孩,被美國人救下來,為什么仍不肯走。
霓虹燈下的人也在靜靜地看著她。
華盛頓的冬天冷不冷?
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什么時候來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