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槍響過后,那個殺人的家伙面對著中槍的倒霉蛋,通常都會說出那句爛俗至極的臺詞“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回,我知道的確實是太多了”沈墨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面無奈的想到。
等到他們走到了西湖邊,又順著湖岸南行,沒多遠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樓閣。
這座小樓是臨湖修建,遠遠望去,但見白墻碧瓦,顯得很是清幽。
在小樓的旁邊種著幾棵高大的梨樹,樹干遒勁古拙,枝干如鐵。上面正開著的一簇簇梨花,卻是嫩白中泛著淡淡的淺綠,這蒼勁和新嫩兩種效果交織在一起,看起來竟生出了一種奇異的美感。
等到沈墨走到了庭院中間,正要跟著夏連成向著小樓里面走的時候。卻見這個夏連城站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向他示意了一下。
沈墨立刻明白了夏連城的意思,這是要他解下武器再進去。
于是,沈墨先是把自己的雁翎刀解下來,然后又摘下了腰間的鐵尺。
接下來,沈墨還從袖口里解下了左臂上那把烏茲鋼短刀,把這三件兵刃整整齊齊的放在了青石階上。
然后沈墨又掏出了懷中的一個鹿皮囊,那里面插的滿滿的都是手里劍忍者星鏢。最后,他甚至還把靴頁里那把無鞘的小銀妝刀掏了出來。
夏連城用奇怪的目光向他的臉上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他身上帶的零碎兒實在是太多了,感覺到有點好笑。
然后,只見他又在沈墨的身上拍打了遍,確認他身上沒帶著其余的武器。
等到搜檢完畢,夏連城就做了個手勢讓沈墨自行進去,而他自己則是在小樓的臺階上站了下來。
夏連城哪里知道,他這次的搜查,實際上全都白做了。因為沈墨腰帶里那把騰龍刀,才是他真正的武器
“一會兒萬一要是話不投機,我是殺了這位史相國,還是先劫持了他再說”沈墨一邊在心里面想著,一邊走進了小樓。
只見這個小樓的東窗之下,在一張八仙桌的后面正坐著一位老人。
這個青袍布鞋,精神矍鑠的干瘦老者,正是那位權傾天下的權相史彌遠
沈墨一見之下,立刻抱拳躬身向史彌遠行過了禮。然后他就見對面的史彌遠,從遠處的湖光山色之中轉回了目光,神色淡然地看了沈墨一眼。
史彌遠的目光深邃而睿智,帶著古井一般的安靜無波。沈墨一看到他的目光,就在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這位老干部史彌遠,絕對不好對付
眼前的這位老前輩,真可以說是沈墨前后兩世加起來,都是平生僅見的人物
沈墨在那里靜靜地等著史彌遠發話,但是這位史相卻是點了點手指,示意他先坐下。
沈墨慢慢的坐在了他的側面,還是沒說話。
史彌遠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心里也感覺到有些奇怪。
說實話,這是他和沈墨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也就罷了,那時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然而這第二次,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可是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卻是表現得恭謹而不拘束,看起來神色中一片平和淡然。
能夠在見到了他本人以后,還能像沈墨這樣不急不躁,安之若素的人。就是如今當朝的滿朝文武加起來,都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很顯然,這個年輕人對他既沒有那種發自骨子里的畏懼,也并不敬畏他身上所代表的滔天權勢,甚至對他還是毫無所求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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