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嗤笑一聲,“姑母自嫁與駙馬都尉后,越發的沒臉沒皮。”
“你說誰沒臉沒皮?劉詔,你還有有尊卑上下。好歹我也是你的親姑母。”
湖陽公主氣得跳起來,指著劉詔的臉呵斥。
劉詔板著臉,眼中閃爍著利芒。
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你若不是我的親姑母,我早已將你打殺出去。何需聽你聒噪。”
湖陽公主發現她拿劉詔是真的沒辦法,劉詔脾氣上頭,就是個混不吝的。
唯有對寧王,對一母同胞的兄長施展手段,方能有轉機。
湖陽哭哭啼啼,“王兄,你真要見死不救嗎?偌大公主府,如今連五千兩都拿不出來,這個年我要如何過?王兄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受凍挨餓嗎?”
寧王嘆息一聲,“馬上過年了,莊子和鋪子上的收益應該都入庫了吧。怎么就至于沒錢花。”
“王兄又不是不知道,莊子和鋪子的收益,我都是三個月到半年入一次庫。今年的所有收益,差不多都快花完了。”
寧王苦口婆心地說道:“寅吃卯糧,可不是長久之計。今年的收益你現在就用光了,明年怎么辦?”
湖陽公主抽泣一聲,“等到來年,爵祿下來,便能撐過最難的幾個月。只是過年這段時間,開銷著實太大,還請王兄幫幫我。”
見寧王不作聲,湖陽公主又哭道:“若是連王兄都不肯幫我,那我真的就沒活路了。”
寧王蹙眉,很是厭煩。
可是湖陽公主是他的胞妹,又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寧王板著臉,厲聲問道:“就因為銀錢不湊手,你與駙馬都尉就去私鑄銀錢?”
湖陽公主弱弱點頭,“王兄不都知道了嗎,為何還問。”
寧王大怒,“閉嘴。說了你多少回,量入為出。為何你不知收斂,還和駙馬都尉越來越荒唐?”
湖陽公主委屈道:“我與駙馬都尉都不善經濟。”
寧王冷笑一聲,“借口。即便你和駙馬都尉二人都不善經濟,公主家令難道是擺設嗎?你就不知道聽一聽家令的意見?”
湖陽公主一臉嫌棄,“家令聒噪,我讓他滾一邊去。”
“該滾一邊去的人是你。荒唐!”寧王惱怒不已,指著湖陽公主大罵。
湖陽公主頓時委屈上,又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王兄對我如此兇惡,莫非是要打殺我嗎?”
寧王冷笑一聲,“本王不會打殺你,但是本王要打殺那駙馬都尉。”
“你若是打了駙馬,我也不活了。”湖陽倒是愛駙馬愛得深沉,為了駙馬不惜同寧王翻臉。
寧王大喜,“正好,那你現在就給本王滾出去。本王這里不歡迎你。”
不是要保駙馬嗎?那就和駙馬過苦日子吧,他不管了。
湖陽公主大哭,“若是讓母妃知道,王兄待我如仇寇,不知母妃會有多傷心,多難過。王兄舍得母妃傷心嗎?”
寧王無動于衷,“說完了嗎?若是說完,即刻離去。”
湖陽公主又是惱怒,又是憤恨,又是慌亂。
她與駙馬習慣了奢華的日子,過年期間又正是花錢的時候,要她寒酸地招待賓客,她的臉往哪里放。
湖陽公主放低姿態,小聲問道:“王兄對駙馬可否客氣些?”
寧王哈哈一笑,“本王早就想借機教訓駙馬一頓,你認為本王會對他客氣嗎?”
湖陽公主又矛盾又糾結,“王兄要如何教訓駙馬?”
寧王輕描淡寫地說道:“先打他二十大板,你看如何?”
湖陽公主臉色一白,“二十板子,豈不是要了駙馬半條命。”
寧王笑了笑,目光冷酷,“只要他半條命,而非一整條命,已是本王格外開恩。若是你不滿,盡管離去。”
湖陽公主糾結了半天,又問道:“那王兄能給多少錢?”
寧王隨口說道:“五千兩。”
“才五千兩?”湖陽公主氣得差點跳起來,“王兄莫不是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