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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慶宮。
內侍稟報文德帝,沈賢妃又在宮門外哭訴。
文德帝不置可否,“照看好賢妃,等她哭累了,就送她回去。”
內侍領命而去。
興慶宮上下,皇宮內外,其實都很好奇文德帝的態度。
說皇帝冷酷,可是每次沈賢妃來哭訴,皇帝都要吩咐內侍照看好沈賢妃。
說皇帝重視沈賢妃,卻不肯見沈賢妃一面,任由沈賢妃在興慶宮宮門外哭訴。對于二皇子的傷勢,也是不管不問。
一時間,所有人都拿不準文德帝的態度。
除了常恩。
常恩才是文德帝身邊,第一心腹。其他人都要靠邊站。
文德帝累了,丟下手中的筆。
一杯溫度剛剛好的茶水,就放在文德帝的手邊,端起來就能喝。
淺飲兩口茶水,文德帝舒爽了一下。
他問常恩,“賢妃還在外面嗎?”
“回稟陛下,賢妃累了,已經被送回去。”
文德帝點點頭,“二皇子那邊什么情況?”
常恩躬身說道:“傷勢有所好轉。太醫說,至少要養一兩個月,才能痊愈。”
文德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過了片刻,又問道:“哭了嗎?”
常恩心知肚明,文德帝問的是二皇子。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前兩天估計是痛狠了,哭得有點厲害。”
文德帝蹙眉,顯然不滿,“堂堂皇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二皇子萬萬沒想到,當初告狀顧玖,一番唱作俱佳的哭訴,結果事與愿違。
不僅沒能將顧玖告倒,反而引起了文德帝的反感。
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虧大了!
常恩低著頭,不敢說話。
文德帝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太好。
別人看不出來,常恩一清二楚。
文德帝又問道:“劉詔那邊什么情況?”
常恩小聲說道:“都是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
“慎刑司的人,當真是看人下筷。朕有允許他們放水嗎?”
“陛下息怒!畢竟是大皇子殿下,給慎刑司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的往死里打。”
文德帝冷哼一聲,“派人去看看老二,叮囑他好生養傷。傷勢好了后,多和武師傅練練。再派人申斥劉詔,老實閉門思過,再敢弄出幺蛾子,自覺滾到宗正寺反省。”
常恩躬身領命,正要安排人前往兩位皇子那里傳話,誰知又被文德帝叫了回去。
“罷了!先不管這兩個逆子!”
文德帝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常恩大氣都不敢出。
文德帝閉目養神,曲指輕輕敲擊桌面。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還是說他誤以為學朕當年的手段,就能得到朕的喜歡?”
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詢問常恩的意見。
常恩沒敢吭聲。
文德帝也沒指望常恩回答,自顧自地說起來。
“朕從未想到,老二會有如此陰柔的一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哭哭啼啼,真不怕丟人現眼?想當初,朕身為皇子,可不曾在百官面前哭訴。”
最多就是往地上滾兩滾。
要哭也是私下里,當著先帝的面哭。效果超級棒!
二皇子典型的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僅沒達到預期效果,反而引起了文德帝的反感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