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撲過去,揮著手里的刀,動作毫無章法,像只沒惹怒了的野獸,瘋狂地叫吼:“你為什么不回應我?為什么不肯跟我走?”月光淡淡,男人失焦的目光突然定住,死死盯著姜九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張開手,發了瘋似的撞過去。
姜九笙腳尖擦了擦地,正要出腿,腰間忽然一緊,被帶著轉了一個方向,她毫不猶豫就抬手劈過去。..
咚的一聲,男人撞空,碰上了墻壁。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肌膚相觸,冰涼冰涼的,如同窗外深秋的霜,耳邊,低低嗓音,像輕碰了玉石:“笙笙,是我。”
姜九笙驀然抬頭:“時瑾?”
沒有燈光,月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輪廓,卻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薄荷清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是他,是時瑾。
姜九笙緊握成拳頭的手松開了,整個人松懈下來,這才發現手心全是汗,時瑾還抓著她的手腕,沒有松開。
他低頭,輕輕嗅了嗅:“你流血了。”
只是一道痕跡,不是什么大傷口,外科醫生的嗅覺,真不是一般。
“不要緊,只是劃破了皮。”姜九笙說。
時瑾沒有說什么,用手帕給她擦了擦,末了給她綁好,米白色的手帕在她手背上打了個外科包扎常用的結。
“你躲好。”
時瑾放開她,往前了兩步。
他背身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到他的臉、他的目光,可不知為何,秋風瑟瑟,突然陰冷,像寒冬臘月的寒流,無孔不入地鉆進人的四肢百骸。
恍如夢里,姜九笙突然覺得不真切。
“你是誰?為什么來搶我的笙笙?”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揮著手里的刀,“你滾開,不準搶,不準搶我的笙笙!”
男人的精神已經完全失控,暴怒狂躁至極,一雙金魚眼像點了一把火,干柴烈火,燃得來勢洶洶,像一只發狂的野獸,齜牙咧嘴,握著利器,隨時準備撲過去撕咬。
即便在這種時候,時瑾仍是不慍不火,自始至終都沉著冷靜:“她不是你的笙笙。”
臨危而不亂,臨驚而不慌,遇事而泰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時瑾,他應該是這樣的人。
男人徹底喪失了理智,大肆咆哮:“她是!她是我的,是我的!”
聲嘶力竭之后,男人雙手握住刀柄,大喝了一聲,猝然刺向時瑾。
姜九笙瞳孔一滯,幾乎失聲:“時瑾!”
他回頭,看她,匆匆一眼,斂回了眸,而后,往前邁了一步,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越過刀刃擒住了男人的手腕,反扭到背后,用力一按,將男人整個肩膀狠狠制住。
男人大叫一聲,水果刀脫手掉在了地上。
好快的動作!
姜九笙瞠目結舌,即便她在狀態最好的時候,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擊速度,時瑾他絕對受過特殊的技能訓練。
她想,到底是出身怎樣的世家,有過怎樣的錘煉與教養,才會將他打磨成如今這個模樣,不失謙謙君子的翩翩風度,卻又堅不可摧,甚至于
甚至于暴戾狠辣。
姜九笙一動不動,怔怔地看著時瑾,看著他拿起電梯口的滅火器,狠狠往男人頭上砸。
咚——咚——咚——
直至頭破血流。
------題外話------
謝謝送禮物的小仙女們,每一個我都記得,顧總裁愛你們,顧總裁想睡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