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酒量最好的姜九笙醉了,宇文沖鋒和謝蕩都沒敢多喝,因為她太貪杯,一直在喝,她定會醉,他們默契地都選擇清醒。
其實,姜九笙酒量很好,極少會醉,可以說千杯不醉,可到底架不住這酒莊的萬千佳釀,喝了八九分醺,她平時性子靜,若是醉了,反差會很大。
宇文沖鋒和謝蕩都見過她醉酒的樣子,所以才沒敢跟著多喝。
姜九笙走路已經是曲線了,一彎眸子微醺,三分迷離七分水霧,她走不了直線,便干脆蹲下了,抬頭說:“蕩蕩,你背我回去。”
她一喝多就喊他蕩蕩,跟他老子一樣!
謝蕩抬手把她頭發揉成一團糟,蹲在她面前:“欠你了,祖宗!”
姜九笙剛趴上去,又把謝蕩推開,她手勁兒大,差點沒把謝蕩給推趴下了。
“不要背了。”她蹲著,抱著膝蓋,耷拉著腦袋像只大型的狗狗,嘟囔著說,“你們倆,我要你們倆抬我。”
宇文沖鋒:“我不抬。”
謝蕩:“我也不抬。”
掉價!
地上蹲的那個,已經迷糊了,半點平時的冷清淡薄都沒有,軟軟萌萌的,愣愣地眨巴了好久的眼睛,然后眼皮耷拉,身子往后一倒,她要睡這。
謝蕩慌手忙腳地趕緊拉住她。
姜九笙眼皮都不睜:“抬我。”
平時那么淡漠隨性的人,怎么一喝醉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好在她不常醉酒,這世間能讓她姜九笙卸下防備肆無忌憚貪杯的人,不多,謝蕩算一個,宇文沖鋒算一個。
他們三人的關系很奇怪,談不上親密,可到底不同于尋常。
莫冰曾這么定義過他們三個,宇文沖鋒是可以為了姜九笙犯罪的人,謝蕩卻是可以給她頂罪的那一個,而姜九笙呢,一定是去劫獄的那一個,雖然夸張,可認真算起來,像那么一回事,不用涉及愛情這么復雜的層面,無關風月,就是信任而已。
最后,當然還是抬了,兩個大男人,一人抬著一邊,怕摔著她,弓腰駝背,別提多狼狽。
她倒好,揮揮打著石膏的手:“別晃,我不舒服。”
娘的,祖宗啊!
謝蕩甩了甩滴到下巴的汗,磨了磨后槽牙:“姜九笙,你以后再喝醉試試,我要管你我就是孫子!”
“謝蕩,”宇文沖鋒提醒,“你別抬她手,她手還沒好。”
“哦。”他趕緊換了個姿勢。
姜九笙是藝人,又喝大了,謝蕩與宇文沖鋒自然不能送她回去,是莫冰來接她的。
莫冰是知道的,姜九笙喝醉了,會賣萌,特別難搞,比如
她剛把車窗搖下去,一回頭,姜九笙就沒在座位了,找了一番才發現她正蹲邊角里,低著個頭一動不動,莫冰就問她:“你蹲那里做什么?”..
姜九笙抬頭:“噓!”她神秘兮兮地說,“我是一顆蘑菇。”
莫冰:“”
她還能拿一顆蘑菇怎么樣呢?就任由著那顆蘑菇那么一路蹲到了御景銀灣。
到了小區門口,莫冰先下車,沒發現記者跟蹤,這才折回去,推開車門:“笙笙,下車了。”
她抬頭,迷迷糊糊的:“嗯?”
“到家了,下來。”
她走下來,歪歪扭扭走了幾步,然后又蹲在路邊了。
莫冰趕緊關上車門,趕緊去扶:“我的小姑奶奶,又怎么了?”
她抱著膝蓋,一臉認真:“我還是一顆蘑菇。”
“”
莫冰拿她沒辦法了,叫上小喬,一左一右地架著她往小區里走,剛走到綠化帶的路燈口,突然一聲狗叫:“汪!”
嚇了莫冰一跳,抬頭,一只理了板寸頭的胖狗跑過來,沖著她:“汪汪!”
這狗的發型,是真丑,丑爆了!
莫冰抬頭看過去,果然,孤燈長影人獨立,萬樹花開下,是時瑾,一副皮囊不論看多少次,還是精致得教人驚心動魄。
“時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