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路上,兩條不同種類的狗狗十分不和諧地走在一起。
大黑和旺福體型差異較大,行走距離和速度也不一樣。杜賓邁出一步,泰迪要小跑三到四步才能跟上。它不會隨自己的意愿橫沖直撞,到處亂跑,筆直地沿祁念的前進方向走路,但是并沒有考慮狗子的身體條件,控制自己的速度。
祁念快走可以跟上它,狗子就比較可憐了,腿比人家短,也不常運動,追起來特別吃力。
離開大門將將幾百米,林語舌頭就累到收不回去,邊小跑邊哈氣。撐了幾分鐘,她覺得自己再堅持下去可能要當場去世,于是四條腿停住,一屁股坐在道路中間不肯繼續走。
祁念只好也隨她停下,用力拉了下大黑的繩子,示意它停止前進。
大黑走在前面,脖子一緊,牽引繩墜得它停下步伐,疑惑地回頭看去。
“汪汪汪。”累死了,我要休息。
大黑“”你怎么會沒用到這種地步。
主人對它走三步停兩步的德行習以為常,可今天面對大黑的注視,狗子沒用的樣子讓他略有些羞恥。
“旺福,不要偷懶。”
小泰迪耍賴似地在水泥路上打了個滾,“嗚汪。”真的好累。
大黑對她的舉動不忍直視,嫌棄地撇過臉,“汪汪汪。”犬類的恥辱。
林語一向沒皮沒臉,這種程度的嘲諷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況且她原本也不是狗。
自顧自仰著肚皮懶懶地躺著,向日葵式的頭毛四散在地面,乍一看像成了精的菊花。
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影,周圍依稀傳出陣陣鳥鳴和杜賓不耐煩的呼氣聲。夏日清晨的徐徐微風拂過泰迪的毛發,它伸展開四肢,讓風從頭撫摸到腳。陽光溫暖的恰到好處,穿過樹蔭投到狗子的肚皮上,林語舒服得想合起眼睛睡一覺。
祁念環胸等在一邊,腳掌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路邊的石子,時不時抬手看眼手表。
幾分鐘后,他提起鞋尖輕踢狗子的腿,說道“時間到了。”。
林語原本愜意地快要睡著,被催著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來,撅嘴看了眼大黑,試圖和它講道理“汪汪,汪汪汪。”
兄弟,你可以走慢一點嗎
杜賓冷酷地偏頭,細長的腿跨出一步,拒絕道“汪汪。”不可以。
林語氣到胃疼,腦子轉了轉,我還治不了你一條狗。
旺影后福眼睛一閉干脆利落地向旁邊倒去,嘴里還在哼唧,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
祁念眉頭一皺,手掌穿過狗子的腦后,雙手捧起她,關切道“不舒服嗎”
林語小聲嗚咽“嗚嗚汪。”表面裝得半死不活,眼睛飛快瞥了眼目瞪狗呆的大黑,心中得意。
呵,蠢狗。
祁念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喃喃“果然現在吃肉還太早了啊。”
林語狗眼陡然間睜大,啥
“寵物醫院就在不遠處,我帶你過去檢查一下,看來還要再控制幾天飲食。”
剛才還體虛氣短的狗叫聲忽然變得中氣十足“汪汪”不用了
某人和她對視幾秒,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頸肉。眉毛微微揚起,嘲諷地笑道“呵,蠢狗。”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小泰迪仰面直視他的嘲笑,石化在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