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來的這些學生,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學的都是實實在在施政實學,還精通戶、刑、兵、工、吏、禮等等執政技巧。
異日到孤島之后,我先總攬全局,幫您建章立制,待我回歸山門,他們便留下替您牧民理政,調理陰陽,一定不辜負青檀公的囑咐。”
如果是一個,對于在海外孤島之上能否開疆擴土成功,感到拿捏不準,一直憂心忡忡的人,聽到這番帶著保證的話,第一印象自是喜出望外。
可張還生卻在那巨島之上早有基業,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會立國失敗,所以聞言不僅沒有感到歡喜,反而生出了些別樣的情緒,按捺著情緒沒有回應什么,只拱手行禮的問道:“未知夫子姓字名誰?”
“老夫齊國曲丘梁氏,梁乞迤。”老者也不回禮,昂首挺胸的答道.
話音落地,站在他身后的六名學生,一個個風度翩翩的施禮后,傲然說道:“我乃是齊國鄭林人士,鄭黽翼。”;“璋杚寧,出身齊國熊澤之地也。”;“齊國樑孟津周氏,周旦徎。”…
聽他們報出姓名時都帶著出身之地的名字,顯然都是生于名門古族,而且全都是齊國人士,張還生心中又是莫名一動,表面卻笑著說道:“我本來一直都在憂心憑著十余萬丁口,千五甲士,如何在海外立足。
誰知祖父大人竟請來了梁夫子這樣的大賢相助,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說話間,位置必須列于船隊之首的旗艦已駛向大洋深處,一陣狂風后,本來萬里無云的天空一下變得昏暗起來,本就潮濕的空氣,更添加了幾分濕悶。
旗艦甲板上的船長看到天色轉換,急急跑到張還生等人身旁道:“君爵、夫子、幾個賢達,這海上的天氣便像是不滿月孩兒的臉孔,陰晴都在突然之間,請汝等進船艙中再繼續暢談如何。”
張還生聞言馬上笑著朝船長點點頭道:“我看這天色也覺得有些不對,由此可見,汝之所言甚是,便請帶著我先避進艙室中吧。”,之后便與梁乞迤幾人一起,跟在船長身后,漫步走進了甲板上的艙室之中。
三、兩盞茶的功夫過后,天空之上果然狂風大作,海面亦變得浪涌如林,有過了片刻,烏云終于將蒼穹整個遮住,豆大的雨滴開始連綿不絕的‘嘩嘩…’飄落,待到止住竟然已是月朗星稀的深夜時分。
從雨落到云消,張還生一直在和張青檀請來的七人閑談,越聊越是起疑。
而等到將旁人送走,獨自一人躺在與甲板牢牢釘死在一起的矮塌上,望著窗外的明月,細細梳理過思緒后,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那梁乞迤對我連表面上的敬意都沒幾分,他那幾個弟子在我面前,也是自骨子里顯得盛氣凌人。
而且他們出現的時間仔細想想也極微妙,我繼位張國封君后,在熊京呆了七、八日他們不出現;
趕去碼頭時,和大楚御林軍靑鴉衛呆在一起那十幾天他們不出現;
甚至朝廷禮部紅袍員外郎的那小半個時分也不出現,偏偏等到船隊起航離岸之時才來,分明是有所拿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