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喙相接。”
口,嘴也。喙,嘴也。
口喙相接,就是嘴對嘴的意思。
錢大夫是讀書人,他品了品“口喙相接”四個字,立刻懂了其中的意思。他瞅了瞅了向晚,說道“這法子是個好法子,好在夫人在這里,能用這法子,給將軍喂藥。”
張成大字不識幾個,不認得“喙”是什么意思,他聽著錢大夫的話,一頭霧水。他準備問錢大夫“口喙相接”的意思,錢大夫和夫人,聊上了。
錢大夫和向晚聊了一會兒,談話中,向晚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錢大夫該說的話也說完了,便告了辭“那老朽,這就回去了。”
“多謝錢大夫。”向晚道謝,她是真心誠意,“張成,你去送送錢大夫吧。”
張成心里有疑問,正愁著找機會問錢大夫。他得了指令,跟在了錢大夫后頭,送錢大夫離開。
張成和錢大夫一走,軍帳中,又是只有向晚和高沉了。
“還好你沒事。”壓在心里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滾了。
錢大夫說了,再喂三帖藥,高沉應該就會醒了。高沉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他體內余毒未清,七日內清不去余毒,毒素會滲入高沉體內其他器官,最后高沉會被毒死。
但只要在七日內服下藥,那問題就不是問題。
確定高沉不會死,向晚突然心花怒放,她的手,摸上了高沉的面頰,她喃喃自語“你不會死,真好啊你真的不會死高沉,我好開心啊。”
昏迷不醒的高沉無法給向晚任何回應,向晚只是注視著他的睡顏,心里的滿足,難以言喻。
夜。
漆黑的夜幕被漫天的星光填滿,夜色分外美麗,遺憾的是,沒有月亮。
向晚從高沉的軍帳里出來,抬頭就是這幅夜景。
她癡癡地望了幾秒,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眼神。她站在軍帳外頭,等張成送藥過來。
可能是他送錢大夫離開時,錢大夫給他解釋了“口喙相接”的意思,這廝再也不敢和她爭著喂高沉喝藥了。
她在等待,眼睛不安分地轉悠,她的目光滯留于軍帳的邊上的一道身影。向晚邁開步伐,走了過去,她的腳步,停在了那道身影前面。
“你是何人為何待在此處”夜色過暗,向晚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夫人。”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在耳里,倒是有些耳熟。
他繼續說道“屬下黃天,白日里攔下夫人的小兵。”
這么一說,向晚想了起來。
“這么晚了你不去吃飯在這里守著,是何居心”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不怪她,這個時間點在高沉的軍帳外,沒有目的,說不過去。
“不是的,夫人。”黃天上前一步,“我我擔心將軍”
“夫人”張成端著藥,一見軍帳外頭的向晚,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
“小心藥別灑了”向晚的注意力被張成吸引了去,她蛾眉微蹙,等張成跑到她的面前了,訓斥道“魯莽,萬一被石頭絆了,這藥,還不得再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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