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劉艷驚愕地看著她媽,一手叉著腰做茶壺狀,站在堂門口,氣勢逼人,可以這么說,王八之氣全開,幾乎整個劉家院子的人都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的。
并且,她媽說這話時,眼睛明顯掃了眼東院。
“春生,走。”陳春紅回頭,見自家男人滿臉關心地看著他娘的手腕,只覺得真是個傻子,老虔婆精著呢,要是真砸斷了,剛才推他時,還會使得出大力,都能把他推動,大踏步上前,拉著劉春生就往外走。
她可不想讓這個傻子留在這里,任老虔婆訛詐與搓磨,她的人要搓磨,也只能她來搓磨。
劉艷和劉軍兄妹倆看到她媽準備回屋,急忙先跑了回去,她媽和那個爸進屋后,剛一放手,突然見那個爸跑了出去,她媽氣急敗壞喊了一聲,“劉春生”
“我馬上就回。”劉春生回了一句。
陳春紅咬牙切齒,跟到門口中,心里發狠要是這個榆木疙瘩,真送上門去讓他老娘打,她就不管他了,回來,還得再揍他一頓狠的。
抬頭,卻見劉春生沒有去堂屋,直接奔向堂屋西邊的屋子,心下吃驚,只見他大力拍了下老五兩口子緊閉的房門,老五剛打開門,“四哥”
剛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老五劉衛國就讓劉春生揪住衣領,拉到堂屋,“小五,娘最喜歡你,你好好照顧娘。”扔到這句話,放下老五,轉身就跑。
跑到家門前,見到站在門口的媳婦,滿心忐忑地笑了笑,“我回來了。”
“榆木疙瘩。”
陳春紅輕罵了一句,這回倒是開竅了,知道把小叔子拎過去,沒蠢到自己過去,想來,老虔婆見了四兒子這副反應,知道指望不上,接下來能消停下來了。
她仗著,不就是她兒子聽話嘛
陳春紅心里呸了一聲,瞥了眼自家男人,這一次,倒是沒白辜負她,表現還可以,臉上的蠢笑,也就沒那么礙眼了,“進來,讓我看看你后背。”那老虔婆下手從來就狠的。
劉春生聽了,知道自家媳婦是關心他,更樂得跟什么傻子似的,笑得見牙不見眼,急忙應聲哎,哪怕已經想明白被小女兒坑了,也沒有心思再去找小女兒算賬了。
況且,去找她算賬,搞不好,最后變成,他被算賬了。
經過這么一番鬧騰下來,整個劉家院子徹底清靜了,別說胡老太,連著東院的朱紅英,都沒有再摔打東西了,老二劉來生的原話是“老四以前聽娘的,現在他聽他媳婦的,要是他來我們院子里砸東西,我可攔不住他,他那身力氣,打小就能把我掀翻在地爬不起來。”
朱紅英聽了,氣得當場埋汰起來,“你也算個男人,說這么沒出息的話。”
“我有什么法子,他那身蠻力,是天生的,”
劉來生沒有一絲羞恥和不好意思,他也不愛聽媳婦摔摔打打,可他說了沒用,正好瞅這個機會,讓自家媳婦改掉這個毛病,“你仔細想想,等老四砸了我們的東西,你能不能從老四媳婦摳出賠償來。”
朱紅英頓時氣結,拿起手中的簍子,就要摔,“我還怕她了”
“停。”劉來生突然喊道,朱紅英愣了一下,“媳婦,你不要這個簍子了,你就摔。”
朱紅英反應過來,看著自家男人的慫樣,氣得直接把蔞子朝他身上扔去,“連你也來氣我。”
“哪有氣你,你不要我要。”劉來生一把接住簍子,連簍子里半簍野菜,都沒有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