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找不到,大哥劉軍怎么都不會留下作案工具的。
劉艷拉住二哥劉華,“不用找,用塊抹布包石頭,就能堵住她的嘴。”話是這么說,厭惡的目光中含著冷漠,盯向陳春芳,“你不信的話,可以再叫叫,咱們試試看。”
陳春芳瞬間就噤了聲,鼓圓了眼,似看惡魔一般,看著劉艷,這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那目光,比成人還恐怖,她從小帶著家里的侄子外甥長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孩,簡直就是妖孽。
五六歲的孩子,蠢笨的威脅一下就行了,調皮的打一頓就好了,沒見過這樣的。
倒是反過來威脅上她了。
她心里有點怵劉軍,但沒想到,這兩只小的,同樣是厲害人,明明先前老二劉華知道她的身份后,對她還有些愧疚,這會子眼里只剩下恨意了。
她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一種可能,心里帶著憤恨哼,又是這樣,所有人都認為是她的錯,還沒完沒了,這都快過了十年了,二姐和娘家斷了聯系,二姐不回娘家,也怪到了她頭上來,又不是她不讓回的。
把什么都推到她身上。
她好心來請人,正主沒見到,倒先遭了頓打,還是被這些不知禮數的小輩打,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教孩子的,她只覺得很委屈,還有這些年在家里受的排擠,兼之身上痛得慌,嘩啦眼淚就流出來了。
之前被打都沒哭,這忽然哭了起來,使得劉艷和劉華兄妹倆齊齊愣了一下,片刻后,劉艷撇了撇嘴,“這么大的人了,也好意思滴貓尿。”她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避諱,拉著二哥去堆柴垛。
只要陳春芳不出聲,她就不打算理會了。
等大哥回來,三人一齊動手把柴垛堆好,二哥很勤快,家里燒的干柴,大部分都是二哥去山上打的,從來沒有斷過,到了十一點半左右,開始煮中午飯,野菜是昨天她和二哥一起挖的,還剩下一頓,可以煮個湯,前兩天她媽熬豬油,熬的油渣子,和小竹筍一起炒。
過了十二點,陸陸續續有人下工了,陳春紅還沒著家,在路上的時候,就聽了兩耳朵的話,一個是村子里來了個女拐子,在她家逮住的,另一個是她小妹來了,無論哪一個,都令她著急忙慌,整個人如同爬上熱鍋的螞蟻,腳下的步子,越走走快,到最后,幾乎是跑著進了家門。
一眼就看到,自家后院中間,裹得跟粽子似的年輕婦女,哭得稀里嘩啦的,只這一眼,她就能斷定,這人是陳春芳。
哪怕中間隔了近十年沒見,她已經從小孩子長成大人了。
就這番姿態,錯不了。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最小,仿佛所有人都要對她好,一不如意,就會哭,仿佛所有人都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