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林眉清目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如果她想,完全能呈現出一副讓男人女人都心軟的無辜姿態,然而此時她卻抱著胳膊,眼神甚至帶著點故意為之的冷酷。
容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說“我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時候,也是覺得我父親做的大部分決定都是錯的。”
錦林抿著嘴唇,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張口說些反駁的話,然而嘴唇還沒分開,那些話語便已經消散在喉嚨口,她覺得口中微微發澀,或許是暈車導致的。
到最后她都沒說話,閉眼倚在靠背上假寐。
她已經四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錦驍了,前兩年他簡直杳無音訊,她已經默默將其化為“已去世”的范疇,恢復聯系后關系并沒有怎么緩解,反而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一個月前接到父親的電話時,才得知他為自己辦好了轉學手續,并且已于不久前再婚,對方是某集團高管,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兒子,同在圣帕里斯讀書。
從那時起更是爭吵不斷。
想到那個完全陌生的家庭,錦林頭疼得厲害,好在抵達家里的時候,那三個人并不在,住所是一棟三層小別墅,位于櫻陽街,在寸土寸金的九川市擁有這樣的一套房子,可見她的父親這兩年來確實發跡了。
屋里只有一個保姆,容希忙前忙后給錦林搬行李,并帶錦林來到她的房間。
“這是錦林小姐你的臥室。”容希說,錦林的房間在二樓最北邊,她父親繼母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兄長的房間都在最南邊。
不過她的房間面積倒是很大,家具都是新的,看起來剛修整過不久,被布置成了粉紫色公主房的模樣。
“還缺什么嗎我給你買回來。”容希問,雖然忙碌了半日卻未顯半分不耐煩和疲憊。
“不用了,”錦林搖了搖頭,“你去忙自己的事,我想休息一會兒。”
“那你先休息,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事隨時叫我。”容希笑了笑,將名片遞給了她,退出房間的時候順便給她關上了門。
錦林沒有看名片便直接扔到桌上,然后坐在床沿玩手機。
冕蘭人最常用的熟人社交軟件是nto,一般的稱呼和簡寫是o,她的好友不多,只有七八十人,大多數都是同學,據說這樣的好友數量在九川就能直接被視為死宅和社交障礙了,可是就這快一百人中,她熟悉的也不過寥寥幾個,其他大多數連話都沒有說過。
錦林依稀記得自己沒有見過面的兄長叫顧洋,她便直接在o里搜這個名字,這并不難找,在同名同姓的人中第三個就顯示的是他,穿著精致的校服,頭發打理得油光水滑,戴著墨鏡靠在欄桿上,左邊的嘴角上揚,顯得自信滿滿,而個人簡介中也很明顯的標志著正就讀于圣帕里斯。
而顧洋的狀態更新得很勤快,上午九點還發了一條“舍不得暑假哭臉”,下方配了一張照片,看起來是某個停車場從定位來看是圣帕里斯的停車場,鏡頭內的車幾乎都是豪車超跑,以及穿著校服的男男女女。
他的狀態大多都與學校相關,作業社團考試聚會,每條下面都有幾十條評論。
錦林也點進與他互動的那些賬號里看了一下,基本都是圣帕里斯學生,生活軌跡大半重疊,每個人至少都有四五百好友,其中幾個甚至過了千。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不多,作者社畜時間少,所以大概保證不了日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