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務室,校醫給舒望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舒望不肯去上課,就在醫務室找了張床躺了下來,她將臉埋到被子里,縮成一團。
錦林伸手將被子往下拉,她卻固執地不肯將腦袋露出來。
“你這樣會悶壞的。”錦林好說歹說,和舒望扯了半天才將被子拉下一點。錦林給她蓋好了被子才發現盛安星還沒有走,便問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盛安星看了眼病床上的舒望,問“這是誰做的”
錦林沉著臉,良久才道“你應該清楚。”
盛安星和陸肖銘是朋友,他對陸肖銘的事不可能一無所知。即使陸肖銘沒有直接把舒望關進器材室,他也脫不了干系,這事是他縱容默許的結果。
“錦林,我會幫你們解決這事的,”盛安星緊緊地盯著她,眼睛連眨都不眨。
錦林并不相信他的話,她低低“嗯”了一聲,側頭掃了一眼身后的病床,舒望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被子上那一坨有著微小的起伏,“你回去,我守在這邊就行了。”
然而他卻并沒有離開的意圖,表情反而帶著一絲明顯的苦惱與委屈“你三番五次趕我走,是因為周日的聚會嗎,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你不舒服的事”
錦林不太想打擾舒望睡覺,便指了指門“出去說。”
他們來到走廊上,錦林掩上了門,盛安星的視線一刻未從她身上離開,在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他卻轉開目光,盯著病房的門。
他安靜地站著,似乎在等著一個答案。
錦林說“你很好,只是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什么”
錦林垂下眼簾“你是陸肖銘的朋友,會嚇到舒望的。”
下一刻,她就感覺他突然走近,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說的是你。”
她抬起頭,走廊里沒開燈,只有首尾兩端傳來光照,盛安星大半張臉都淹沒在晦澀不明的昏暗中,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我做錯了什么嗎,讓你這樣討厭我”
錦林說“我沒有。”
盛安星嘆了口氣“還是因為我和陸肖銘的關系,你就認為我一定會站在他那邊”
錦林這下倒說不出話來,她的手指在上衣兜里捏緊又放松,半晌,才開了口“你用不著跟我套近關系,那些謠言想必對你來說也是困擾。”
盛安星忽然失笑,他倚著墻壁,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我以為你不會在乎流言。”
未等錦林弄清他話語中奇怪的情緒,便聽到他接著道“自從上周在思夫樓看到你打架,我就覺得你什么都不怕,沒想到你還會因為那些無中生有的事苦惱。”
錦林愣住了。
盛安星兩眼微微彎起“順便說一句,你打架很厲害。”
思夫樓是u型建筑,當時樓梯口在樓層的一角,盛安星在另一角,有窗子能看到對面樓梯間的情景,但因為錦林以為整層樓的人都走光了,于是就只注意到了那里沒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