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不知怎么了,像是半夢半睡一樣。
棠萱。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盡管裝作不在意,但怎么可能
棠柔忽然就夢到了棠萱死的那個時候,也不清楚到底是夢還是回憶了。窗外的陽光明媚,躺在床上的女孩圓圓的臉蛋早就被病痛折磨的毫無血色,可是棠萱的手卻依舊很溫暖,至少能給她一點溫度。
“姐姐,別救我了。”
“我太疼了。”
“”
“姐姐”
“謝謝你。”
呼吸罩下的女孩很費力地做出了謝謝的這個唇形,兩只手握在一起,血脈相連。棠萱努力想對她笑笑,很舒服沒有疼痛的微笑,那個明媚好看的微笑就定格在了她短短十六年人生的最后。
“你這個殺人犯”
“你為什么不救她你為什么不救她你明明可以救她的”美婦人沖了過來,狀若瘋癲,淚痕交織在臉上狼狽不堪“為什么既然是我的錯為什么不報應在我身上你殺了我啊”她抓著她的身體,無力地慢慢地跪在她的面前,絕望地哀求道“棠柔,你救救我女兒吧。求求你,救救她吧,她還那么小求求你了”
她聲聲泣血,幾乎都要哭得昏厥過去了。
“媽媽想讓我活下去。”
“可是活著太疼了。”
“姐姐,幫幫我吧拒絕媽媽她們這一次好不好至少可以讓我自己選一次。”
那個尚且年少的自己閉了閉眼,面色平靜地推開了自己母親的妹妹,聲音冷冽,漠然道“我愿不愿意救是我的事情,你們都沒權干涉我。”
看看,她多會演戲,明明都快哭了。
那個少年灰色的眼眸中卻是不可置信與怨恨。她還沖他笑了笑,得意洋洋的微笑活靈活現。
棠柔忽然就醒了,睜眼眼前不再是那個白的發暈的醫院。寢室安靜極了,抬頭是白色泛黃的天花板,耳畔還有著很有規律的呼吸聲,遠處似乎還傳來著車輛奔馳的聲音,一切都很美好。躺在床上的她卻慢慢捂住了臉,弓起了身體。
是的,那年十八歲的棠柔,在短短兩個月先后送走了她的母親和她的妹妹,從此孑然一身,再無牽掛。而現在,那個女人也要死了。這世間活到最后的卻是那個背信棄義,惡心骯臟的男人,真好笑。
系統看著宿主,一時間手足無措,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宿主想讓你父親痛不欲生嗎”
棠柔沒理它,好半天之后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某人忽然騰的坐了起來,黑暗中表情看不真切“你能幫我”
“鑒于宿主父親很在意自身錢財,建議宿主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
系統“我們可以先定一個小目標。”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