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著我。”程錦川點頭,這才大步出了東次間,轉眼身影消失在門簾后。
趙怡然面上的神情,隨著他身影的消失,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
程錦川腳步飛快的出了主院,面上的神情更是早已冷得比此時呼嘯而過的北風還要凜冽幾分。
候在院門外的乾一一見到他出來,忙抱拳上前,“主子,烏老的急件。”
說完,他高舉雙手,手心里面躺著一枚黑色的鐵管。
程錦川的目光落在那枚黑色的鐵管上,面上的冰寒之氣好似能凍僵他三丈之內的任何活物。
他伸手取過那枚鐵管,上下鼓動了幾下,就從里面取出一個紙卷來,展開來是一張兩指見寬的紙條。
他快速的掃過紙條上的內容,原本面上的肅殺之氣瞬間收斂干凈,他嘴角揚起一絲譏誚,手指微微一攏,那張紙條被他握進掌心,很快化成粉末至他指縫間簌簌而落。
“通知離三,讓他帶著人,現在就啟程回谷,其余人后日一早啟程……”他看向一旁躬身而立的乾一,“再給烏老傳信,讓他直接回谷,我在谷里給他接風洗塵。”
乾一有些驚訝的微微一抬眼,主子先前的心情明顯極為不快,這會兒接了烏老的傳信,倒是心情轉好了幾分,莫不是主子讓烏老去辦的差事,已經……
只是他剛剛一抬眼,就對上程錦川淡淡撇來的眼神,他忙抱拳躬身應是,再也不敢多揣測主子的心意,快步退了下去。
程錦川把雙手背到身后,仰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際,就大步繼續往前院的書房去,有兩三片零星的雪花飄落在他如玉一般的面頰上,很快化成一絲水汽消失不見。
…………
前院的動作很快,次日下晌,一切東西俱已收拾停當,只等次日一早就動身。
趙怡然這邊直接把這件差事交給了張嬤嬤,程錦川的臨時決定,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她的香膏鋪子就開在府城的南大街上,原本還打算過幾天,親自去鋪子里面看一看,如今看這情形,只怕年前是沒這機會了。
她直接讓春枝給鋪子的掌柜捎了信,讓她進府來見自己。
香膏鋪子的掌柜是個年約三旬左右的婦人,原本是在羽衣坊做女管事的馬娘子。
她去年與羽衣坊簽的契約到了期,正好趙怡然這邊缺個香膏鋪子的掌柜,趙怡然就向她拋去了橄欖枝。
因為做得是女子生意,趙怡然原本就有心想要聘請一個女掌柜,因此得到馬娘子與羽衣坊簽約將滿的時候,她就主動上門請人。
兩人原本就因為生意上的事多有接觸,雙方都極為熟稔,趙怡然又讓人私下打探了一番馬娘子的身家。
馬娘子說來也是個身世坎坷的,她原本就是府城人,她娘家姓馮,夫家姓馬,原本夫家有個雜貨鋪,因是丈夫身子不好,馬娘子就一直代替丈夫出面打理自家的鋪子。
她為人和善,鋪子的價格又公道,雜貨鋪的生意一直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