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跑”男人氣的一咬牙,忍著眼睛上傳來的刺痛,抬腿朝季悠的背踹去。
季悠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毛衣,成年男人狠狠的一腳,幾乎可以把她的脊骨踢斷。
男孩瞳仁緊縮,突然甩下掃帚沖過來,用自己的身子猛地一撞,像個小炮仗似的將男人撞的一個趔趄。
“跑啊”
男孩扯了季悠一把。
季悠跌跌撞撞的往他身后跑,手指已經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哎哎小心啊孩子”周圍的大人一邊往上涌一邊震驚的呼喊。
那男人似乎徹底被激怒了,他攥著刀,不管不顧的朝男孩刺去。
要不是這小畜生壞了事,他早就把小女孩給帶走了
男孩畢竟年幼,現在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他本能的一抬左胳膊,擋住自己的命脈。
刀從他的袖口刺進去,劃破羽絨服,在手臂外側留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黑色的表帶被割裂,電子表從男孩手腕上滑了下來,掉進積雪里。
男孩疼的一皺眉,鮮血霎時涌了出來。
少年的血炙熱又鮮艷,片刻便染紅了雪白的羽絨。
沾血的鴨毛散落在地上,仿佛凋零的玫瑰花瓣。
季悠被驚呼喚的回了頭,親眼看到了那道長長的,爬在男孩手臂上的傷口。
鮮血沿著刀痕爭先恐后的往外涌,順著他的手指滴滴答答的往雪地里流。
季悠緊緊咬著唇,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她淺顯的認知里,鮮血代表著死亡,她害怕男孩就這么死了。
“這我”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買的刀竟然這么快,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只想賺錢,只想賣孩子,可不想殺人。
殺人是重罪,這個他懂。
男孩那只受傷的手臂軟噠噠的垂在一邊,疼的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但他仍然十分冷靜,沒有過多猶豫,趁著男人發呆,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扯起了季悠。
季悠冰涼的手指落入一個溫暖的掌心,一股大力拽著她,玩命的跑。
風在她耳邊咆哮,她從未跑的如此快過,也從未被人攥的如此緊過。
無形之中好像有股力量從相連的手指間傳遞過來,她的腿也不軟了,腦袋也沒有那么懵了。
他們和圍觀的人群一交匯,男人即便拿著刀也不敢輕易上前了。
季悠停下腳步,劇烈的喘息著,這才恍然自己真的得救了。
大勢已去,男人將手上帶血的刀攥著,轉身奔向金杯車。
有人報了警,他又刺傷了人,如果被抓住估計要判刑。
圍觀的人眼看著著急,但被那把刀嚇得,又沒有人敢貿然沖上去。
誰料市場方向突然跑過來兩個穿軍大衣的男人,他們看到男孩受傷,速度便更快了。
來不及多說什么,他們撞開圍觀的人,其中一個一腳朝男人踢了過去,又準又狠,正踹到男人后腰上。
這一腳的力道不知道有多大,男人竟然在雪地里打了幾個滾才堪堪停住。
他踉蹌的站起身來,縮著腰揮著刀朝軍人刺過去,可人家根本不在意,伸手鉗住他的手腕,用拳頭猛地一劈,硬生生的將他的手骨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