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得意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敷衍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證上的那個照片。
那是個陌生人的臉,粗糙,懵懂,老實,帶著飽經風霜的滄桑和干枯,才四十歲而已,卻像一棵細瘦伶仃的老桃樹,好像一陣狂風就能撅斷了。
但葛芳偏偏說他和這人長得像。
他有這么狼狽嗎
“下一票準備什么時候干正好過年的時候亂,干脆趁機”
葛芳還沒說完,男人立刻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別想了,要不是這批貨在手里堆著,我肯定不會這時候冒險出手的”
葛芳撞了他肩膀一下,把男人撞的一晃。
葛芳太狀了,個子高力氣也大,男人又瘦又干癟,真擋不住她的力道。
男人捂著右臂,坐的離葛芳遠了一些。
葛芳真是看不起他這副慫包的模樣,又娘又慫,哪怕再有錢,也改變不了骨子里的軟弱。
“趙一牛,你就是個干不成大事的窩囊廢”
葛芳忿忿的罵道。
這個名字原本最是不起眼,好像每個村里都該有一個類似的名字,所以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即便是這樣,男人還是嚇得魂不附體。
他趕緊撲上去堵住葛芳的嘴,好像這個名字是什么了不得的一樣。
葛芳泄了氣,也很快回過神來,謹慎的朝四周望了望。
行人往來匆匆,誰也沒注意普普通通的他們。
趙一牛氣道“我看你真是瘋了,都不記得警察剛敲過你家的門”
葛芳悻悻道“怕什么,只不過是戶口調查罷了。”
闌市最近外來打工的人多,租房的人也多,為了方便管理,維護治安,所以派出所的民警定期會到居民家里去走訪情況,問個身份證信息,確認是戶主本人就沒事了。
趙一牛沉著臉,喃喃道“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戶口調查至于在那個時候嗎,馬上就要元旦放假,誰有那個心思。”
“我看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什么都沒干過,我怕他查”
趙一牛把身份證揣起來,將的皮帽摘下來,磕在椅子上甩了甩水。
“反正你不能在闌市呆了,我這兩天物色幾個小城市,你準備準備,我們年后就搬家。”
葛芳吃驚的瞪起了眼“不行,我一大幫朋友都在闌市呢,而且這么多年不是都沒事嗎,你又不總回來,你管我住在哪兒呢。”
趙一牛氣的腦仁疼“你是不是傻啊,非得等警方盯上你了,你再跑”
葛芳叉著腰,冷笑道“要真是盯上我了,你現在早就被逮了,還能來首都這個地界拿貨”
趙一牛被她說的沉默不語,把臉深深埋在膝蓋上,整個人縮了起來。
哪怕他穿著那么厚的衣服,還是遮掩不住干癟的身材。
這幾天聽說,他的案子又開始重啟調查了。
趙一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神經緊張的那段時間,用驚弓之鳥來形容也一點都不夸張。
或許他真的想的太多了,警方要是真那么有本事查到葛芳那里去,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一點進展都沒有。
當年要不是他經驗不足,心理素質太差,又怎么可能會被一個孩崽子拖累。
闌柏市的所有警察,包括被他打殘的那個,都是一群廢物。
作者有話要說五一出去玩了,更新時間比較亂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