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運氣好,祁彧正趕上季悠學校的校歌賽。
校歌賽算是校內非常正規盛大的比賽了,有小有名氣的評委,不亞于專業歌手的參賽者,還有頂級的燈光舞美。
所以對校內的學生來說,四年間至少也要去看一次校歌賽,本科生涯才不算遺憾。
季悠的室友里有在學生會工作的,幫她弄到了兩張票,還是正對著舞臺的位置。
她當然是和祁彧一起去。
中午季悠約著丁洛一起在食堂吃香鍋,丁洛最近泡在實驗室里忙的腳打后腦勺。
她正為著將來能去普林斯頓留學做準備,她們專業的那個季教授是她的榜樣,季教授就是普林畢業的。
“哎我這個孤家寡人就不去校歌賽湊熱鬧了,我找梁濃逛街去。”
梁濃的忙碌程度跟她不相上下,醫學院的期末考試難度遠高于其他專業,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老師也不會讓她們得過且過。
好在梁濃的學習習慣好,還應付的過來。
季悠多少有點愧疚。
自從祁彧在北京養傷后,她都沒怎么跟丁洛一起吃飯了。
本來兩個人所屬不同專業,能夠見面的時間就少。
祁彧晃著一杯酸梅湯,抬眸道:“這都多少年了,你都不去上海見郁晏一面。”
提到郁晏,丁洛臉色一僵。
她用筷子在米飯里面捅了捅,然后悶頭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就著一根齁咸的西藍花,慢吞吞的咀嚼著。
“他不是也沒來北京找我嗎,為什么非得我去找他。”
勉強將米飯咽進去,丁洛嘟嘟囔囔道。
季悠也挺為表妹抱不平的。
她覺得洛洛對郁晏夠情深義重了,當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連學習都不顧了,誰的話也不聽。
結果郁晏一聲不吭的就去上海了。
這一去之后,距離沒產生美,反倒讓兩個人越來越疏遠了。
“你跟郁晏說,我們洛洛在物理系可受歡迎了。”
季悠輕輕推了推祁彧的胳膊。
她可沒瞎說。
丁洛長得清秀有靈氣,聲音又脆又嫩,隨著年齡的增長,身材變得越來越好,偶爾周末還能出去兼職個主持。
剛入學那時候的新生晚會就是丁洛主持的,因為藝術團的老師看她身材高挑,玲瓏有致,穿起禮服來漂亮,最后就訂了她。
因為經常活躍在主持臺,所以丁洛在學校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尤其是他們物理系。
物理系本來就男多女少,暗自傾慕丁洛的男生自然不在少數。
這兩年多有暗暗表示的,也有窮追猛打的,但都差點意思。
丁洛清楚,是差點怦然心動的刺激。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真的只對郁晏有過那種感覺,一見到他就欣喜若狂,不見到他,腦子里也總想著他。
再也沒人能帶給她郁晏那種誘惑,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郁晏是不是給她下迷-魂藥了。
祁彧把酸梅湯喝完,放在一邊:“我還真替你說過,但郁晏說不用擔心,你不喜歡書呆子。”
丁洛鼓了鼓嘴,恨恨道:“我呸!我明天就找個學霸談戀愛!”
她就是說說而已,真讓她去找,她就萎了。
祁彧瞇著眼,半戲謔半嚴肅道:“作為你未來的姐夫,不得不告訴你,郁晏收到的女粉寄到基地的禮物,一個屋子都要堆不下了,他現在的工資,值得大批網紅往上撲。”
丁洛挺著脖子不屑道:“巧了,我也不擔心,他就喜歡書呆子。”
兩個人誰都不愿意先低頭。
郁晏對于自己離開時丁洛的忽視還是有點耿耿于懷的,而丁洛對他的不告而別更是如鯁在喉。
兩個年輕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驕傲,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方向。
但好在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還愛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