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同意你戀愛?”季悠小聲問道。
梁濃家里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對她的教育一直是寬松中帶著嚴格,梁濃也一直聽話優秀,連青春期叛逆都沒有,更不用說跟男生發展某種關系了。
梁濃否認道:“也不是不同意,他們有時候會開玩笑說給我介紹同事家的孩子,家世清白,底蘊很深,人也優秀之類的。”
“那你沒提過宋一瀾嗎?”
“我問過他們覺得軍人怎么樣,我父母覺得管束太多,又不能經常見到,將來感情不和想要了斷還很麻煩,所以我就沒敢提了。”
季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想當初祁彧媽媽跟他爸爸結婚的時候,肯定也沒想過后續的麻煩。
而且梁濃和宋一瀾剛確定關系就開始異地上學,能見面的時間太少,梁濃又不是丁洛那種橫沖直撞的個性,甚至因為宋一瀾以前的事跡,她多少有點沒安全感。
宋一瀾對她的興趣能有多久,他能忍住多長時間的異地?
梁濃并不知道。
所以她時刻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面臨那個局面,也不要讓自己太狼狽,沒有退路。
飛機上關了燈,梁濃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后來飛機上開始提供餐食,她都沒醒。
季悠沒舍得叫醒她,給她留了一份酸奶,一塊面包。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紅眼航班相對便宜,兩個學生仗著年輕,也不在乎熬夜。
梁濃睡得差不多,揉揉眼睛,被夜風一吹,恢復了精神。
季悠飛快的給祁彧發了一條落地的短信,然后拖著箱子跟梁濃去找賓館。
走在路上,手機就震了一下。
祁彧沒有睡,立刻就給她回信了。
季悠抿唇一笑,催促他快點睡覺,為明天的野外生存養精蓄銳。
梁濃回過頭來,問道:“你在給祁彧發信息嗎?”
“啊對,跟他們說一聲到了。”
梁濃點頭:“哦,那我就不用給宋一瀾發了,他肯定睡了。”
季悠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梁濃從來不對宋一瀾抱有過多的期待。
她先是自認為宋一瀾肯定休息了,這樣自己也不用失望他沒等著她的飛機落地。
還可以美其名曰換位思考,明天可要野外生存呢,誰不愿今天好好睡一覺呢。
女朋友也是人,又不是掛件,犯不著總依賴著誰的呵護。
倆人也不著急,在漆黑的夜色下慢慢悠悠的往航空賓館的方向趕。
季悠往前小跑了兩步,晃了晃胳膊:“這里的空氣比北京清新多了。”
梁濃跟上她,職業病作祟:“所以我告訴你要買空氣凈化器了,一年兩年看不出來,長年累月的,pm2.5都聚集在肺里,別看專家們都說跟肺癌沒有直接關系,其實是怕引起恐慌。”
季悠轉回頭:“梁醫生,現在真是越來越專業了。”
梁濃把手插進兜里,認真道:“我還差得遠呢,我有個同學,家里是中醫世家,現在她的針灸水平就已經很高了,平時宿舍里誰有個發燒感冒,都是她給灸的,那可是大五才開的選修課。”
季悠攬過梁濃:“以前在這么黑的地方走,我肯定特別害怕,但是自從那件事以后,我發現自己膽子變得大了很多,刀架脖子都經歷過了,別的不算什么。”
梁濃輕輕拍了拍季悠的后背:“你和祁彧真是既讓人心疼又讓人羨慕。”
兩人一路平安,順利的入住賓館。
簡單洗了個澡,季悠開始熬夜看祁衍公司內部的項目進程。
梁濃自從學醫之后,對健康的關注優勝以往,她洗了個澡之后,迅速鉆進被子里補覺。
第二天一早,等她們吃完早飯,才知道祁彧他們已經出發了。
負重四十斤,帶著足量的水少量的食物,吃飽了飯,一頭扎進了深林。
季悠和梁濃則開始了閑散的一天。
倆人換了一家離他們徒步終點最近的酒店,這樣最后一天就能在第一時間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