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是老天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在戰死以前,一個在全軍覆沒以前,能拉上更多的建奴給自己陪葬。
“殺奴啊——”毛文龍聲嘶力竭的大吼,揮舞著大刀,沖到了第一線,沖到了天神一樣的王鎬跟前,與他匯合。
毛文龍對著王鎬大吼:“你負責砸馬腿,我負責殺敵人。”
王鎬答應一聲,鐵骨朵橫掃出去,砸斷了一個建奴戰馬的前腿,那匹戰馬轟然倒地,將馬上的建奴摔下來,毛文龍揮刀上去,將那個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建奴砍死。
王鎬沖向了下一個建奴騎兵,依舊砸斷他的馬蹄,毛文龍依舊將那個掉落戰馬的建奴輕松砍殺。
毛仲明等看到了這個完美的組合,招呼身形單薄的毛學禮,有樣學樣的配合,毛仲明力大,專門對付戰馬,毛學禮靈活,專門偷襲掉下戰馬的敵人。
戰場是最能讓人快速學習的好地方,在生與死的關鍵時候,所有人的學習能力都突飛猛進,所有的明軍,都學著大帥的樣子,兩兩配合,慢慢的竟然如同一部部殺人的機器一樣砍殺著敵人。
就這樣,明軍竟然奇跡般的,以劣勢的人數和戰斗力,與建奴打的旗鼓相當。
砍倒又一個敵人,抹了一把自己噴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液,喘息著看向那混戰的戰場,看向那戰場外,遠遠的嚴陣以待的八旗建奴隊,毛文龍突然有一種沖動,他想去問問那個后見五大臣的阿敏,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的驕傲你們還在不在。
“啟稟旗主,黑鴉甲勒額真戰死了。”一個戈什哈驚慌的向阿敏稟報著戰況。
阿敏的大腦轟的下子,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陣,在凝視了越來越黑的天空,凝視了殺成一團的戰場之后,才喃喃回應:“不過是區區一群流民組成的難民軍隊,不但全殲了我一個牛錄,還竟然殺了我一個甲勒額真竟然在大金八副盔甲起兵以來,在我這里,開了一個戰死了一個甲勒額真的先例這是真的嗎難道毛文龍真的突然變得如此難纏了嗎”
毛文龍大家都是熟悉的,不過是渾水摸魚,鉆了大家空子的家伙,其戰斗力并不怎么厲害,其人也因脾氣暴躁跋扈而做事魯莽,從鎮江到義州一戰看來,毛文龍的指揮能力一般,還有點兵家大忌的犯倔毛病,他帶領的軍隊更是一群流民,兵器不全,衣甲全無,更沒糧草儲備,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是,似乎從今日接戰開始,一切都似乎變了,這個毛文龍指揮戰斗開始變得沉穩,行事上也開始變得有了韌性,尤其是他的兵,更有一種讓人感覺脫胎換骨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