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鸞與煙茗奉皇后之命送張平回太和殿,路過花園之時后者便對兩個小內臣使了個眼色,二人知道定是有事要說,當下便也放慢了腳步跟在后面。皇宮之中很多事是不能多聽得,知道多了絕不是好事,公公平日里亦有過教導。
“張公公,奴婢放肆說上一回,這幾年娘娘的寶誕都是從儉,如今重立宮制,真要好生操辦一回才是,娘娘平素勞心勞力都是為了宮中安定……”扶鸞回頭看了一眼方才對張平低聲言道,身為皇后,蔡琰的操勞是她們看在眼中的,她對主人當然是忠心耿耿,否則也不會在皇后身邊擔當大宮女一職了。
“呵呵,扶鸞姑娘放心,陛下心中素來皇后最重,此次一定辦得風風光光,陛下親言內庫全力以赴,姑娘是娘娘身邊最為親近之人,此次也要多多告知皇后喜好心意,咱們這些做奴婢的才能將寶誕做的更好。”張平聞言微笑道,侍奉天子多年他豈能不知二人情深義重?眼前的扶鸞極得皇后信任,順水人情當要為之。
“多謝公公,那這些便要安排……”扶鸞聞言心中歡喜,當下也將自己所想一一告知張公公,說完方才正色道:“公公安排,娘娘問起自有扶鸞擔待,只要娘娘能開開心心過好寶誕,奴婢便是事后受些責罰亦是心甘。”
“哈哈哈,扶鸞姑娘一片忠心,難怪娘娘疼你,不過姑娘,有時候主上拿我們這些奴婢撒氣才是好事,我等為了主上還有什么不能忍的?”張平一笑言道,隨后就是言傳身教了,扶鸞聰明機靈但畢竟年少,與她交好日后也有方便。
“多謝公公教誨,扶鸞定會行之。”后者聞言稍稍一愣,隨即沉吟起來,張平也不打攪,二人便行到院門之處,此時扶鸞面露了然之色,便是行禮言道。
“扶鸞姑娘聰明,當是一點即透!”張公公微微頷首說了一句便穿門而去,此處乃是連接內宮與外宮之處,平素宮女到了此間就不會再往里了。
張平帶人一路行到太和殿前,此時殿中卻是傳出“叮”的一聲響,似乎是什么人將茶盅摔在了地上,不由面上就是一沉,看的幾名內臣立刻就低下頭去。
“朕還說不了他們了,方全王海你們說說,朕的話還管不管用?真是他……豈有此理!”緊接著就是天子的聲音傳出,聽那語氣便是帶著一股怒氣!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他們也……”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隨后響起。
“他們什么,不就是朕說過不罪言官嗎?”沒等方全說完劉毅又是言道。
張平聽了急忙快步進殿,便見宮女正在撿著地上的碎茶盅,王海和方全見了都是松了口氣,只要張公公到了就肯定有辦法讓陛下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