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心動魄的一晚上,她又害怕又冷,回來還被他欺負。哪有人這樣親人的,活像要把人吞了?他不僅不安慰她,反倒說了一堆訓斥的話,你聽聽,兇巴巴的。納蘭錦繡越想心里越不爽,憑什么她都要聽他的?讓她放手,她偏不!
“你不放手,可是想再來一次了?”
再來?她現在嘴巴還痛呢,這一晚上還要不要人睡覺了?納蘭錦繡趕忙放了手,想炸毛又不敢,只喃喃了聲三哥。
看她避之不及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她的嗓子依然是啞的,如此脆弱,卻又如此依賴他。紀泓燁的心軟了,手指愛惜的輕撫過她細白的額角,溫度略高,低聲道“你傷風了,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納蘭錦繡搖頭拒絕“沒事的,只是受冷了,過會兒讓吉祥煮一壺紅糖姜水,喝下去,發發汗,睡一晚上就會好了。”
紀泓燁蹙眉,似乎不太贊同她的想法“讓大夫看一看我才放心。”
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又不是小孩子,處處讓人看護。“三哥……”她甕聲甕氣的“你怎么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從醫者,能醫自己的病?”
“怎么不能?”
紀泓燁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的醫術應該還在蘇大夫之上,她自己心里多半是有數的。折騰了一夜,她也需要休息,若明日情況不好,再請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納蘭錦繡看著他走到門口,想到三哥剛剛的怒意,猶豫再三,還是在他出門前叫住了他。紀泓燁停住腳步,回頭,詢問的看著她。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程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她做這些還是因為喜歡你,三哥可不可以不要追究了?”
“我沒那么大度。”
若是動了我,我尚可以原諒,只是她不該動你。她以為你是我心上的人,把你困在那里,我必然會過去。可惜她錯了,你是我的命,我怎會讓你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
“三哥年紀輕輕就位及刑部尚書,更是文淵閣最年輕的閣老,朝堂上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呢,你不能犯錯,更不能樹敵。”
納蘭錦繡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紀泓燁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深。正因為他新官上任,顧忌頗多,所以這位前中書令程大人才沒了顧忌,放任自己的女兒胡作非為。
程大人和蔡秉荃是一路人。他在大理寺任職的時候,就查到了他們做的事。毒胭脂只是冰山一角,幽冥花也只是引子。他借用孫家之手推波助瀾,讓圣上意識到他們罪海滔天,下定決心辦了蔡秉荃一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