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沒想到這句話,終有一天會讓她為宗玄奕落淚。那已經是事發后的一個月,她在宗玄奕的別院喂鳥,小侍女慌慌張張的闖起來。
“怎么了?”這一個月來,納蘭錦繡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對下人們也算和顏悅色。
“主子派了人送您走。”
納蘭錦繡看向身后來的勁裝青年,低聲道:“可說了要把我送去哪里?”
“屬下宗和,奉主人之命護送您回紀府。”
“哐當”一聲,納蘭錦繡手里的東西掉在地上。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我可以回家了?”
“是。”
她干脆連東西都不撿了,提了裙擺快步走到宗和身邊,低聲說:“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吧!”
走了很久之后,納蘭錦繡才想到,每隔兩三日就會來看她一次的宗玄奕,竟然已經幾天沒露面了:“相國最近很忙嗎?”
“屬下不知。”宗和像是一塊木頭,臉上僵硬的很。
“他讓你瞞著我?”
“相國說紀首輔自然會給您答案。”
納蘭錦繡滿腹疑問,三哥和宗玄奕素來是水火不容,如今關系竟然是回暖了嗎?說真的,她有些不太能適應。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她覺得他們還是針鋒相對的好。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仕途上沒有絕對的朋友,自然也沒有永久的敵人。
宗和把她送到了半路上,葉丙帶著如意以及一隊護衛接她。如意見了她痛哭流涕,她真的以為主子這次逃不過去了。
納蘭錦繡表現得倒還算平靜,她問了三個孩子的近況,然后才問到紀泓燁。
“自您出事之后,三爺就沒睡過好覺,人都瘦了一大圈。”
納蘭錦繡心里清楚,出了這么大的事,又豈是沒睡好的?三哥這么多天肯定是在謀劃,估計為了能保住她,才會不眠不休。
他們是從后門回去的,到了瑾園之后,莫言莫語就伺候她洗漱換衣。雖說她在宗玄奕的別院也是錦衣玉食,但是回來后總不好再穿他給的衣裳。
洗漱后換了自己慣穿的白色常服,隨便拿了本書看。寢房中她和三哥共用一個書架,只是放了兩張書桌。
她手里拿的是一本有關音律的書,三哥曾經給做過標注,所以看起來不難懂。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緩緩站起身子。
紀泓燁已經大步走到她對面,從頭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最后確定她這段時間生活的不錯,才算是放了心。
“你瘦了。”納蘭錦繡看著紀泓燁,又覺得程度不夠:“瘦了很多。”
紀泓燁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見你倒是胖了的。”
納蘭錦繡抿唇笑了笑:“吃的多,動的少,閑暇時候喂喂鳥。”
紀泓燁頓時被她逗笑:“你這是說順口溜呢。”
“沒有刻意怎么做,就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