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現在試圖和她講理,可是呂雉早就明白了,在很多事情上,講理是沒有用的。
韓都尉和始皇帝在二樓憑欄遠眺,看遠處的呂雉輪開寶劍,把劉邦砍去雙手雙腳,還準備進行精加工。
她踩在劉邦胸口,雙手握著長劍劍柄,急促又緊張的喘息著,控制著劍尖。
又看到隔壁院落中的小樓,隔著薄薄的竹簾能看見里的情境,劉盈撲在扶蘇懷里,哭的昏昏如酒醉。
扶蘇摟住他的腰,給他擦眼淚,低聲勸慰鼓勵。
嬴政欣慰的點點頭,看扶蘇對他的態度如同慈父對兒子,這很好,劉盈此生什么都不缺,就缺少一個沉穩仁德又原則的爹。
韓都尉默默的看了一會,決定不告訴他劉盈曾經有一個男寵叫宏孺。
翻過窗欞跳到平地上,消失了。
嬴政眼神微變陷入思考,韓都尉是不是只有接觸到土地才能忽然消失如果我給院子里鋪滿石頭,他還能來去自由么如果把他困在二樓,他是不是無法掙脫
他憑欄遠眺,深邃銳利如獵鷹的眼睛望著遠處那條細弱的看不見的淺色金絲界限。
皺了皺鼻子,望著呂雉的方向露出了年輕時力量不足時禮賢下士的微笑秦朝雖然結束了,可是朕和扶蘇依然能培植拉攏自己的同盟同黨,總有一天,閻君布置下的羅網,無法控制住朕
呂雉終于親手把劉邦做成了人彘,她俯下身,咬著牙扭曲的笑,笑的聲音并不動聽,卻非常暢快。二十歲成婚,六十九歲駕崩,在此期間積累的郁氣幾乎傾瀉而出,就像一間久無人居落滿塵埃和霉味的房子忽然打開窗戶換了新鮮的空氣,清掃的干干凈凈,倒掉了全部垃圾。
心里高興,連呼吸都似乎是甜的血彌散中空氣中的味道的確是甜的,腥甜如蜜糖。
她終于能平心靜氣的面對丈夫啦“這就是人彘,戚姬當年就是這樣流血而亡。你心愛的戚姬是個十足的蠢貨,我本不想殺她,只想折磨她一番。她唱的歌可真動人“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里,當誰使告汝。”多好聽啊,多深刻啊。陛下,換做是你,你會留著這對母子么”
劉邦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既痛且悔。
如果早知道死了之后只能和這個倒霉娘們呆在一起,當年抽出點時間哄騙她,那多好
呂雉提著劍離開了,走進兵馬俑從中,敲了敲門“可以進去么”
嬴政在小樓上笑著對她招手“我在這里,你上來說話。”
呂雉仔細打量這房舍和小樓,緩步上臺階,這里的一切都樸素的像一個農家院落“多謝陛下施以援手,呂雉特來奉還。”她雙手捧著寶劍,微微欠身施禮,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這并非勾引,而是散發善意和結盟的氣息。
嬴政越看她越覺得順眼,舉止端正威嚴,容貌雖非絕美嬌艷,可是加上氣度斐然之后,叫人目不轉睛。又是個極聰明的人,他喜歡聰明人,立刻伸手托住她的手“皇后不必多禮。寶劍贈與你,權作防身之用。劉邦此人狡詐多端,易反易覆,你要多加提防才好。”說著就開始解腰帶上的劍鞘。
解不開。劍鞘的系帶和腰帶綁的特別緊。
呂雉心中冷笑,裝腔作勢占我便宜,無所謂,你的樣子看起來還不錯。如果結盟要有這種代價,并非不可,到了這個歲數還怕什么禮義廉恥么
過去劉邦有戚姬,不把我放在心上,現在只有我一個,他,他將來子孫后代面前顏面無光。想到這里,就配合的伸出手“讓我來。”
她也解不開。
這不是故意的挑逗。
這是一串死扣
“這是誰系的”
“我。自從系上之后就沒解開過。”他輕易不睡覺,睡覺時直接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