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也是驚人。”趙泓對著弟弟說道,“你不愛知曉一些俗事,等晚些時候,進宮了你就應當可以看到變化。”
“好。”二皇子利落說道。
魏齊暉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對蘇玲瓏說道,“我回來了。”
旁邊的女子哪兒見過這樣的架勢,有的神色激動,有的捂著嘴不可思議,眼里都是興致盎然。
蘇玲瓏仰著頭看著他,剛剛不是錯覺,他確實是高了。
“這是我親手雕的玉簪。”魏齊暉說道,“我替你簪上可好?”
不知道練過多少次,聲音沒有帶一丁點的顫音,但是蘇玲瓏知道他是緊張的,他只是機械地說著這句話,手腳都是僵硬的,有些同手同腳。
魏齊暉先前在進城的時候就想好了,如果要是看到她了,他就要給他簪上發簪,表明心意。
她、她已經親過他了,他也平安歸來了,她得兌現承諾,嫁給他!
既然是他的未婚妻,他想給她所有難忘的回憶。
等到兩人白發蒼蒼的時候,想起這些事都會心一笑。
以前他不成器的時候,她都不討厭。現在他輔助太子做成了事,她應當更愿意嫁給他罷。
這會兒她果然不害羞,彎眼笑了,聲音格外清晰,“好啊。”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魏齊暉的眼神里迸發出極大的光亮,笑容更是有些傻氣。
旁邊的魏齊悅可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出,這樣近的距離,她看得到哥哥的眼里都是好友,那種溺斃人的溫柔讓她微微怔住,心有所觸動。
在女子彎頭屈膝的時候,魏齊暉把給侍從插·過很多的次的演練手法拿了出來,把那根他親手雕琢的玉簪簪好。
那是一團梅花簇在一起,怒放地灼灼,那一塊兒玉帶了一點紅,被他雕刻成了花瓣。
魏齊悅看到了哥哥上馬的時候都沒有往自己這里多看一眼,嘟起了嘴。
太子一直在觀察魏齊暉和蘇玲瓏的互動。
他與魏齊暉關系在這幾個月里迅速升溫,有時候沒有空房間,他和魏齊暉兩人經常同處一室,很多次都看著他寫信,也知道他是寫給這位姑娘的。
如今見著這位姑娘,落落大方一丁點都不扭捏,加上知道京都里她折騰出的事,還有給魏齊暉提出的主意,拍了拍魏齊暉的肩膀。
二皇子趙峒也笑道,“好眼光。”
他常年在外征戰,喜歡也是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女子,蘇玲瓏給他的印象不錯。
魏齊暉灑脫笑道,“我的眼光,那可不是。”
趙峒說話直來直往,在城外魏齊暉的心中裝著事,并不多說話,他們了解不多,他多是和哥哥說話,從太子哥哥的話語里知道這位魏齊暉灑脫,對他印象不錯,這會兒聽著他的話,更是失笑點頭,“晚些時候,請我吃酒。”
“必須的。”魏齊暉笑道。
親手把自己雕琢了許久的發簪給心上人簪上,他的心情很是激動,等到往前走,在馬上還忍不住回頭看著蘇玲瓏的方向。
她正和妹妹說這話,單手抿了抿那根發簪。
這一場的熱鬧,孟寧蓉就算是知道已經改變了頗多,太子還活著,和二皇子等人一起進京,她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思。
一場病讓她消瘦了不少,一開始的時候是恨極了讓她服藥的母親,等到了后來,祖母時常過來,她威嚴又慈愛,病中她的丫鬟都換了一圈,無人可用,有時候被嚴厲訓斥心中惶惶,祖母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那種微妙的害怕的心理,又讓她忍不住對祖母有了孺慕之情。
如果要是蘇玲瓏在場,定然是會知道,這是斯德哥爾摩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