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笑,其余的人跟著哄堂大笑,一張張猥瑣不堪的臉看著那中年男子,看足了笑話。
“我不是。”中年男子大聲嚷嚷,爭辯道“你不安好心,故意挑起話題,往邱家潑臟水,我很懷疑你是那藍風拍賣場的人,存心散布謠言,妄想賊喊抓賊。”
“嘖嘖,我胡某人在這里喝了十多年的酒,可沒誰說我是誰的人。”尖嗓子說話技巧高超,他說道“你既然是邱家的人,這些人的話必然是難以入耳,奉勸你一句,趕緊走吧,不然小心吃苦頭。”
“邱家行事,橫行霸道,不知多少人敢怒不敢言,你是邱家人,哪能感同身受”有人湊熱鬧。
“就是就是,是非黑白,早就一清二楚,何須辯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另有人揶揄不已。
“都給我住嘴。”中年男子聽不下去了,怒喝道。
他的確是邱家的人,他原本不想表露身份,可這些人太過分,讓他無法忍受。
“你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尖嗓子伸手一指中年男子,陰笑道。
“誰敢讓我滾”中年男子針鋒相對。
“我”
“我”
不知道是誰站出來說了一句話,陸陸續續很多人站了出來,蜂擁走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見狀不對,本能的起身要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知道是誰伸出了一只腳,朝著他坐的凳子踢了一腳,中年男子一不小心之下滾落到了地上,然后更多的拳腳出現,招呼在了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就像是一個滾葫蘆一樣,滾到了酒樓的門口。
“死人了”不知道是誰怪叫了一句。
就是見得那中年男子,蜷縮著躺在酒樓的門口,已然是臉色鐵青,嘴巴耳朵鼻子都是有血跡滲出,瞧著那一動不動的模樣,分明是死了。
“死人了,大家快走。”又有人一聲怪叫。
前一刻還鬧鬧嚷嚷的酒樓之內,眾人登時一哄而散,冷冷清清起來。
樹倒猢猻散。
邱家還沒有倒,甚至可以說,邱家未必會倒,但是,整個鳴鳳城內,已然是紛亂四起。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其他的地方,鳳翔街、鼓樓街、東正街這三條街道的存在,與龍泉街一般無二。
就像是有針對性的一般,在一場場紛亂之中所死的,都是邱家的人,那些人中,有的是邱家安插在各處收集情報的眼線,有的則是邱家經營在各處的勢力。
無一不是以一種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方式與手段被拔掉,且是那樣的戲劇化,粗看上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一種不安的因子在不斷的發酵,所有的矛頭,以一種極其清晰精準的方式直指邱家。
這一次,與韓家一事不同,韓家滅口,并無實質的證據證明是邱家做的,坊間的各種傳聞,大都是捕風捉影,算不得數。
但這一次,矛盾尖銳而直接,挑釁著邱家那十數百年來,無人敢輕易撼動的威嚴。
“這是挑釁”邱家內部,邱博倫惡聲惡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邱博倫凡事都喜歡第一個發表自己的觀點,但他說的話往往都是對的,沒有人會去懷疑這個邱家的第三號實權人物的明辨能力。
“先是西城,再是東城,再是北城”邱真言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