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滿臉通紅的把人推開才算找到說話的機會:“行了行了,跟你開玩笑的。說正事,明后天陪我出門一趟吧?新干線來回,我報銷。”“去哪里?”太宰沒有說自己是否可以請得到假期,更沒有問這趟行程的原因,只是直接問目的地。
這,就是一位摸魚高手的自我修養!
說到這個,女孩子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了一些:“京都……有位長輩,過世了。”
渡部藏太郎終究是沒有熬過這個年關。
九天前,涉川曜一經醒來,最想見的幾個人中就有這位長輩。
因此在勉強能夠下地后,女孩子撐著拐杖偷偷地瞬移去了京都。那天恰逢中午時分,由于她身上也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因此光明正大地走進了京都市立醫院也沒有人懷疑什么。
當走進渡部藏太郎的病房時,涉川曜注意到房間內另外一張原先的空病床上多了個新病友,一位中年上班族打扮的男人正在小聲地與那位病人說話,兩張病床之間用移動簾子隔開。
剛好渡部夫人洗碗回來,見到涉川曜,誤以為她是走錯住院部病房的哪個病人,當即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女孩子卻笑了起來:“我想跟渡部藏太郎先生談一談。”
“冒昧的問一下,小姐您是哪位?”
“我是……”涉川曜猶豫了幾秒,發現躺在病床上的渡部藏太郎同樣默默地看著自己,“——老四的朋友。”
渡部夫人并不了解丈夫當年的那些師兄弟,當即有些困惑:“老四?”
但是渡部藏太郎已經認出了那晚蒙面而來的女孩子,他輕輕地擺著手,讓妻子暫時離開一下房間。
涉川曜坐在病床前,低聲告訴了這個形銷骨立的病人關于那些事的結局。
“東云尊吾死了,當年傷你的小林廣瀨,也死了。”
——地爆天星時由于這個術會強行吸引周圍一切物質,因此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小林廣瀨和幾個萬象教的成員就成為了“封印物質”的一部分……
“……這樣啊。”渡部藏太郎的眼睛空洞無力地注視著天花板,過了良久,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謝謝你,孩子。”他閉上了眼,嘆息著說,“這樣的經歷,對你,一定……很痛苦吧?”
涉川曜注視著男人這張長年飽受著病痛與苦難折磨的蒼老臉龐,哪怕明知對方看不見,依舊是搖了搖頭:“我已經不痛苦了,藏太郎叔叔。”
“你叫我叔叔啊……你叫……什么名字?”渡部藏太郎重新睜開眼,虛弱無力地問道。
“曜——涉川曜。”
“喔,陽光啊……陽光好啊……今后的人生……也要有陽光啊。”
渡部藏太郎輕聲地呢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微笑。
他漸漸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依稀感覺有人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像是兄弟在安撫自己,一切的解釋與溫柔盡在不言中。
而老四的聲音縹緲地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過來。
“——你不用再痛苦了,三哥。”
睡夢中他露出了少許笑容,而涉川矅也收回了手,閉口不言。
幾天以后,這個男人在親友的陪伴下安然去世。
就好像……他一直苦熬著痛苦等待的那個釋然結局,終于到來。
…………
……
如今想起與對方見的最后一面,涉川曜就感慨無比。
作為父輩故事中最后一個當事人也走了,就好像一個陳舊的故事終于畫上了句號,一本書的最后一頁被人鄭重地合上。如今她獨自坐在自家沙發上看著無聊的夜間電視節目,兩杯清酒擺在茶幾上。然而喝酒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拿起了其中一杯,向著西邊的方向舉了舉。
“一路走好,藏太郎叔叔。”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更新好像是晉江抽風了,所以很多小可愛沒有刷出來……不是我沒有按時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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