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茗最后關頭將殷疇打出的那枚馬球攔住,最后雙方戰平。
原本在馬球競技當中是沒有戰平這一說的,可今日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莫赫離那隊原本就力有不逮,再戰也毫無趣味。再加上最后突然生了變故,
眾人都沒了心思,生怕再出意外,于是便草草的結了這場比試。
可因曹昌傳了靖文帝的話,勝者有五千兩銀子作為獎賞,這賞罰便要等到之后皇宮內的酒宴上再說了。
在這馬場上坐了許久,風沙頗大,眾人便只好先各自回府,待得洗換整理一番,才好再坐著軟轎進皇宮赴宴去。
江宛先走,江茗則不著急,她轉身回了之前的帳子里。果不其然,她在這里看見了殷楚。
殷楚正靠在木椅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腳步聲靠近,他先是警覺地睜了下眼睛,隨后又緩緩閉上——他聽出了腳步聲,知道是江茗來了。
江茗掀開帳簾,走到殷楚身旁,低頭看他。
殷楚等了半晌,也未聽見江茗說話,便有些疑惑的睜開雙眼。兩人四目相對,江茗揚了下眉毛,問道:“疼嗎?”
殷楚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疼,心疼,一千兩銀子沒了。”
江茗收斂起顏色,頗為嚴肅的問道:“我問你,傷口疼嗎?”
殷楚反問:“什么傷口?”
江茗伸手拉著他的衣襟,將他的身子往前一拽,另一只手朝著他的肩頭按去:“這里,疼嗎?”
殷楚被她按的微微蹙了下眉頭,轉頭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江茗嘆了口氣,松開手,慢慢蹲下身子:“我聽見你當時的聲音了。是馬蹄踏的?”
當時慌亂,但江茗事后回想起來,伴著那馬從自己身旁奔過,她確實是聽見殷楚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她又想那時候自己在掙扎著抓那顆飛來的馬球,殷楚牢牢的按住自己,會不會是那個時候受了傷?他那時候墊在自己下面,若有受傷,那必然便是肩部了。
她只是猜測,如今親自驗過了,才知道是真的。
那馬蹄鐵掌踏人要有多疼?他竟然連吭都不吭一聲,就擋了下來。
殷楚見她神色凄然,連忙解釋:“我帶了護著關節的軟甲,并未受什么重傷。”
江茗又抬頭看他,沒什么重傷就不會自己一碰就疼的皺眉頭。他之前,可是身上流了那么多血,都還笑嘻嘻的模樣。
江茗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脫了吧。”
殷楚被她這句話驚的一愣,瞪著眼睛看她。
江茗亮出手里的藥瓶:“從飛浮那里拿的,你從我家丫鬟那兒用了兩瓶藥了。”
“我……”殷楚吞了下口水,有些緊張,“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