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很喜歡嗎?”
“很喜歡很喜歡。”
江茗這才又安心的躺了回去,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們那里有句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殷楚:“什么大豬蹄子?”
江茗又沒了聲息,睡的香甜。
對于江茗來說,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她一開始到這個世界,打定的主意就是不愿牽扯到任何的朝政旋渦當中,可人已經出現。她表面上看著豁達,實則心里也亂成了一團。
或許,全世界都是假的,但里面總有個人會是真的吧。
否則,在這樣的世界里,終會失去方向。而殷楚便是遞過來的那一根蘆葦。
車隊一路平安的到了宣州地界,此刻已經是夜間,中途殷楚等人隨便吃了個午飯,沒有往日那等榮華富貴,但因著今日情況特別,也都甘之如飴。邊上的侍衛一個個的沖著江茗叫著“世子妃”,那口氣要多甜有多甜,就算對著飛浮也都更加客氣。
宣州縣是個不大的小縣城,但地處南北十字路上,驛站方面發展的倒是如火如荼,也帶動了整個縣城的熱鬧。縣衙衙門的知縣一早就聽說昭南王世子要路過此地,便早早的帶著縣丞、吏首在此處等候。
殷楚原本是不想驚動當地衙門,悄悄住上一晚,再讓人去市集里采辦一些物資,譬如這馬車上能睡能靠能蓋的東西。他看著江茗今日一路上不停的拉扯自己的衣服往身上蓋,也覺得十分心疼。
可誰知剛入了宣州地界,那羅知縣就恭敬地請了他們去知縣后院歇息吃喝。
這羅知縣也是個會攀營的人,難得見到京中來人,還是個世子,早就和吏首商議過,這世子就得按照昭南王的規格來。調了七百兩銀子出來,兩百兩做飯食和草料的錢,剩下的是孝敬殷楚的贄敬。
殷楚帶著江茗坐在了上首,那羅知縣哪里知道這穿著一身公子服裝的人是哪個?但看看這一身的姿容打扮,便在心里確定這約摸著是個華京城的世家子弟。他心里也犯嘀咕,京中傳信兒不是說只有昭南王世子一人嗎?怎得又跟了個?這要是拿不準他的身份出了亂子,到時候上面的人總有說法,怪罪下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猶豫再三,又叫了一旁的縣丞來,小聲問道:“邊上那人是誰?”
縣丞臉色有些難言,他憋了半天回道:“老爺,我哪兒知道啊?但剛才我看這兩人拉著手呢。雖現在放開了,但難說,恐怕是這昭南王世子有些奇怪癖好。”
“你確定看清了?”羅知縣問道。
“確定。”縣丞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咱們這雖然只是個八品的眼睛,但也看了這么多年,北上南下的什么沒見過。確定。”
“那就好說了。”羅知縣這才舒了口氣兒。早就聽聞這昭南王世子不堪,及冠多年都未曾婚娶,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前不久是娶了個,說不定就是嫌煩,這才帶著小相好的往外跑,一路游山玩水的去了閩州。蕩什么寇啊?閩州那頭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但也正因為這個,他看著江茗覺得這是個小倌兒,可能打小就和殷楚相好的,所以才有這般音容姿色,仔細看看也確實有點女相。
如此這般就好說了,京里下來的信兒也能一口氣兒的給辦了,到時候也能同蕭副相交代,升遷之路指日可待。
羅知縣這么想著,湊到殷楚面前,規規矩矩的奉上贄敬,皺著一張老臉皮笑道:“世子殿下,這是小的們的孝意。您一路前去閩州,為大胤伐敵,理應如此。”
殷楚接過那封包,稍稍往里看了一眼,塞進了自己的袖囊當中,笑道:“如此便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