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手上功夫厲害,之前打莫赫離的青瓦,打宮里的侍衛都是十成準。他此刻抱著必中的心思,那兩塊石頭就像有了生命似的,“啪啪”兩聲,竟將那女子手中攀著的青藤給打斷了。
女子往地上一落,嘴里就罵道:“哪只猴子昨天又玩我的青藤?!差點摔死我!”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一抬頭,就看見眼前站了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啊——”季四九驚聲尖叫。
殷楚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反應,再想想自己身上都是血,并未打理就趕進山里,嚇壞了這毫無防備的人也極有可能。
他只好神態恭敬的沖著季四九行了禮,說道:“莫慌,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詢問一下。之后便走。”
“找我?”季四九摸了下自己的斗笠,還好還好,面紗還在臉上罩著,這人一定看不出來自己長成什么模樣。咿——是個男人呢!
殷楚有些抱歉的說道:“昨夜秀山外的海灘上打了一場惡戰,我方從那處出來,身上尚未清理,得罪了。”
季四九提防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以往對外面的事兒是全然不知的,也是因為最近江茗來了,她這才聽了些閩州戰局政局的事兒,但反正也聽不明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有一件事情,她是記得很牢的,那就是小茶茶的相好的,還有她弟弟,如今都在戰場上。
這么一想,季四九“嘶”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先問你個事兒。”
“請講。”殷楚語調平淡。
季四九問道:“你們那兒,打贏了嗎?有人死嗎?”
“暫時算是小勝。”殷楚答道:“戰場之上,自然有人捐軀。”
殷楚見她搖頭,便問道:“你可有親朋好友在軍營當中?我可以查下他如今在何處,生死如何。”
季四九本來想問問小茶茶的相好的,還有她弟弟現在怎么樣了,可真的當時聽了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如今回想一下,完全不記得人叫什么名字。
她支吾了半天,最后說道:“可有個叫楚石的?”
殷楚停滯一瞬,微微嘆了口氣,回道:“若是軍中沒有第二個楚石,怕是他昨夜已經為國捐軀了。”
季四九一聽,心疼起自己的小茶茶來了。果然,小茶茶是找了個短命的。幸好她還有銀子這種壓根不會死的東西放在心里,能抵一下悲痛。
她一抬頭,看了下殷楚的臉,靈機一動:“你剛才說有事兒問我?”
“是。”殷楚答道。
“走吧,你跟我回去一趟,有事兒在那里問就行了。”季四九覺得為了不讓小茶茶難過,自己犧牲一點就算了。你看眼前這個人,滿身是血的,可不影響他長的好看啊!小茶茶見了肯定喜歡,到時候就把這個死了的什么楚石忘了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