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文帝聞信嘉賞殷楚,并命蕭羅前去秦鳳道駐守,以防北胡。
靖文帝似是要給江衡信心似的,將江劭留在了華京城,讓他同兵部尚書崔貞一起暫管除了侍衛親兵以外的京城里另外兩衙。
……
江茗終于在昭南王府等到了懷寅,她確實如同豐弗所說,瘦了許多,原本圓圓的臉蛋也出了尖下巴,眼睛有些無神,好似突然受到了什么打擊,渾然沒有之前那般少女的色彩。
江茗讓憐鶯搬了凳子,和懷寅坐在府中的那處水池旁,看著里面的錦鯉游來蕩去。不知道要過多久,這池水便會被冰封上,到時候想再這么看也難免要費上一番功夫。
江茗任由懷寅坐在自己身旁,懷寅不說話,她也不問。但懷寅既然來了,便總是好的,說明她有想說出口的事,想要紓解的心。
江茗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遞到懷寅的手里,又沖那池子揚了下下巴。懷寅抬起手,將那石頭扔入池子。
水面發出“咚”的一聲,水花濺起,錦鯉四處逃散。
懷寅突然就這樣低下頭,捂著臉哭了起來。
江茗沉默片刻,她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便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懷寅哭完。
懷寅哭了半天,抬起頭來一抹眼淚:“茶茶,你為什么不安慰我?”
江茗聽了她這話,有些無奈的一攤手:“你都不說你為什么哭,我怎么安慰你?懷寅不哭不哭了啊,來,讓飛浮給你唱個小曲兒?”
飛浮:“……”
懷寅一聽,瞬間哭也不是,只扁著嘴說道:“飛浮會唱曲兒嗎?”
江茗搖了搖頭:“怕是不會。”
“那你這不是在哄我?”懷寅說道。
“對啊,可不就是在哄你。”江茗嘆了口氣,拉過懷寅的手看了看,說道:“看看,原本肉嘟嘟的小手,怎么就突然這么瘦了呢?幸好京城里盛行豐弗她們那樣的身姿,若是以胖為美,你可就虧大了。”
懷寅一抿嘴:“我也沒那么胖!”
江茗點了點頭:“是啊。”
懷寅此刻被江茗說了眼淚都快沒了,可依舊憋著嘴,說道:“茶茶,你可曾有過被人欺瞞多年,又突然知道真相的感覺?欺瞞你的,還是你的至親好友。”
江茗搖了搖頭:“沒有。”從來都是她欺瞞別人,哪里有別人騙她的?
懷寅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撲到江茗懷里,哭道:“我便是被騙了這么多年。我本來以為自己從小受盡寵愛,雖然不是母后親生女兒,但她總是疼我的。她平日里同我說話處處都是為我著想,柔聲細語,從來不苛責我。怎得突然說變就變。”
江茗摸了摸懷寅的頭,說道:“皇后定然是疼愛你的,也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否則皇后又何必麻煩,當日將懷寅特地叫出去?
“是我親耳聽見的,哪里還有什么誤會。”懷寅哭的連說話都含混不清,“我想去見母后問問清楚,可是父皇不準,還說她不配做我的母后。”
皇后現今形同被軟禁,江茗大概知道其中情形,可具體當日發生了什么,她自然不知。但有一點,皇后縱火只是靖文帝想嚇唬殷楚,誰知道皇后心狠,放了把大的。
江茗自然想到皇后是因為乃甕賀國人,閩州大捷,便是她族人受難,她放這把火于她的角度也說的通。
但她自然不會和懷寅說這些,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其中定然有隱情,懷寅切莫自憂傷身。不如這樣,我去太和樓給你訂上三份首飾送你?這樣會不會心情好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