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娘子特意給他準備的吃食,方錚心滿意足,覺得未來三日也不算難過。
方錚不緊不慢地吃飯喝水,這讓他對面的考生不停地吞咽口水,最終,還是沒忍住,也放下了筆,窸窸窣窣地找自己帶的干糧。
他孤身一人來荊州,住的又是遠一些,且便宜吵鬧的客棧,自然無人替他準備可口的干糧,這考生就帶了六個干餅子,這餅子不小,一日吃兩個足夠。
哪怕再不愿,他也看清了方錚方才吃的東西,那糕點看起來很可口,再瞧瞧自己手里的干餅子,這考生頓時沒了胃口。
并不知道自己給對面幾個能看到他的考生帶來打擊的方錚吃飽喝足,并未繼續提筆答題,而是起身,繞著不大的考舍走了幾圈后,躺在后頭極窄的榻上,閉目休息。
睡了大約兩刻鐘,他睜開眼,眼神清明。
重新坐到考桌前,繼續他的第二張試卷。
方錚從容考試的時候,馮輕就沒那么淡定了。
她跟著金姨直接去了鋪子。
馮輕長得好,如今又只有一人,哪怕方錚不說,她也不放心馮輕一人呆在家,她白日帶著馮輕去鋪子,晚上回她的院子休息,三日后,再帶著馮輕去貢院接方錚即可。
金姨將自己的打算說給馮輕聽,馮輕沒拒絕。
不光是想讓相公跟金姨放心,這個時候她也不愿一個人呆著。
鋪子里,馮輕已經能幫著金姨賣繡品了。
反正她也靜不下心來拿針線,倒不如幫著金姨照看鋪子。
前些日子滿大街的人,哪怕金姨的鋪子不在主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的,今日考生都進了貢院,街道上似乎一下子空了,就連逛鋪子的夫人小姐都比往日少了許多,半日時間,一共也才來了三撥人,只賣出三個帕子,兩個香囊。
金姨也不著急,“這天氣漸漸涼了,上街的人本就不多,賣不了多少也是在正常,你可莫要替我著急。”
“金姨,秋風起,天氣冷了,荊州冬日應當跟我們清豐縣差不多,這些小姐夫人應當都用暖手爐,咱們不如做一些暖手爐的套子賣,也可做些手捂子。”
這里沒空調,沒暖手寶,若是出門,只能靠多穿,這暖手爐跟手捂子就必不可少了。
不過她去年過年是在村里,自然見不到這些,也不知道這里流行的都是什么樣的手捂子。
金姨有些為難,“你有所不知,一般人家都能自己做手捂子,極少有人來鋪子里買的,便是那些暖手爐的套子也都是簡單易做的。”
“金姨,咱們賣的不是手捂子,是品味。”許是跟相公在一起久了,馮輕還真長了兩分商業頭腦。
“什么叫品味”這個詞倒是新鮮,見馮輕總算不那么低落,金姨也樂得跟她多說說。
馮輕想了想,又結合后世那些各種奇巧的暖手寶模樣,小聲跟金姨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