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人打發走后,申屠川便進來了,看了她一眼不經意的問“他們來找你做什么”
“沒什么事,就是聊一些政務。”季聽不愿他難受,便想著撒個小謊。
結果申屠川的臉色反而拉了下來“聊什么政務選秀的政務為何要瞞著我”
關鍵時候還挺敏銳。季聽無法,只好將剛才的一切都說了,看到申屠川驚訝的表情后,笑著撲進他懷里“我瞞著你,是不想你生氣,哪是要去選秀,不是都和你說過了,我這輩子就你一個。”
“算你乖。”申屠川別扭的輕哼一聲,唇角卻揚了起來。
季聽嘆了聲氣,對他的別扭也是無奈。這些年他心中的不平與痛苦早就磨平了,可這個世界卻遲遲沒能結束,不過是因為他的不安。
他怕自己不喜歡他了,或者是再愛上旁人,季聽對這點也毫無辦法,畢竟他們兩個的身份懸殊過大,哪怕如今的他已經是可以左右天啟的朝廷重臣,也無法甩掉心里那點不安。
“你真的不介意我不能生,若你執意要同我在一起,那申屠家便是絕后了。”季聽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自己擔憂已久的問題。其實在不安的,又何止申屠川一個。
申屠川抱得用力了些,啞聲道“你便是我的孩子,此生此世,我只愿你在身側。”
季聽笑了,半晌還是覺得不行“可你申屠家能絕后,皇室不行啊,還是得有個孩子繼承皇位才行。”
“可皇室如今已無旁支,若是從大臣家中過繼,又容易有遠患,你打算怎么做”申屠川問。
季聽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到桌前坐下寫信“與之這些年老在外面游歷,知道的肯定多,叫他去看看哪個窮苦人家在賣孩子,先買一個再說。”
“”這方法竟然意外的簡單。
結果不等季聽一封信寫完,宮人便來報牧與之回來了。二人對視一眼,立刻出去找人了。
然后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了他懷里的襁褓。
季聽“”
申屠川“”
“你們看到我便是這種表情”牧與之笑了起來,這些年在外面游歷,整個人神色都輕松爽朗了。
季聽瞇起眼睛“你懷里那個,是我想的東西嗎”
“什么東西這是個嬰孩,我在成玉關河邊撿的,覺得與你們二人有緣,便帶著回來了。”牧與之神色溫柔的看一眼懷中孩子。
乍一聽到成玉關三個字,申屠川的指尖顫了一下,立刻垂眸掩下眼中情緒。當年父母由于路途遙遠,不能回到京都下葬不說,還未曾在他們身邊守靈,如今一年只能去兩三趟,是他一直以來的遺憾。
季聽知道他又想起父母,不由得拍了拍他的后背,申屠川緩了緩,這才微笑著看向她。
“你們兩個先別眉來眼去,趕緊把你們閨女抱走。”牧與之抱孩子抱得胳膊都酸了,結果這倆人一點眼色都沒有,他只好直接下命令。
季聽好笑的走過去“你隨便撿個孩子就說是我們閨女,是不是也太隨”看到孩子的臉后,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牧與之笑了起來“怎么不說了”
“這孩子”季聽怔愣。
申屠川見她反應不對,蹙眉走了過去,扶著她的胳膊看向牧與之懷里的孩子,登時也跟著愣住了。這個孩子此刻正醒著,不哭不鬧的在牧與之懷里發呆,看起來甚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