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小希一個人玩也沒意思,你們來陪陪她,”姜瑜說完頓了一下,警告的看向申屠川,“如果你敢做壞事,這次我跟你爸肯定要打死你。”
“……嗯。”申屠川的心臟雖然早就不會跳動了,可當聽到她這句威脅的話,內心深處還是顫了一下。
申屠數冷著臉掃他們一眼,扭頭回了家里,季聽忙笑著推申屠川進屋,非常熱情的討兩位長輩的歡心。申屠數和姜瑜對他們的歸來又是高興又是復雜,高興是因為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復雜則是總忍不住想起那天研究所失火的事,并且為此十分愧疚。
季聽能理解他們的想法,所以一開始他們對自己和申屠川不冷不熱時,她也并沒有覺得灰心,反而加倍孝順他們,同時讓申屠川在外面多做好事,以減輕他們因包庇兒子而產生的愧疚。
在她和申屠川的努力下,兩位長輩總算漸漸放下了心防,開始跟他們像以前一樣相處了。
在相處的過程中,季聽知道了小希并非申屠川的親生妹妹,而是在他們走后、姜瑜和申屠數沒了感情寄托,所以收養的一個孩子。不過知道了真相也沒有影響什么,只會讓一家人更疼小希,申屠川更是無限縱然,于是季聽經常看到他一邊冷著臉一邊給小希當馬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城市,開始重建家園的秩序。漸漸的電力恢復了、自來水也有了,街邊做生意的店鋪越來越多,女主的奶茶店口味也不再什么都像糖水了。
轉眼過去了十多年,某一天清晨,季聽起來后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頓時愣住了。
“怎么了?”叫了她兩聲都沒得到回應,申屠川走了進來。
季聽沉默的看著鏡子,許久之后微微搖頭:“沒事,只是覺得自己有點黑眼圈。”
“昨天讓你早點睡你不聽,待會兒吃點東西就去睡覺吧。”申屠川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出去了。
季聽依然看著鏡中自己,看著自己臉上明顯的魚尾紋,腦海中不斷詢問讀者怨念,為什么自己會出現衰老。讀者怨念和之前一樣,遲遲都沒有動靜,在她快要不耐煩時才浮現一行不太清晰的字跡:為避免此世界無限延長,特為穿越者增加衰老和自然死亡等屬性,穿越者只有在自身死亡之前完成任務,此世界才會成功。
季聽愣了一下,才算明白是什么意思,申屠川在跟病毒合二為一后,就有了不老不死的屬性,而自己如果也一直是這個屬性,那么只要申屠川一直不肯放下怨念,那這個世界很可能會無限延長。
……可問題是,他的執念是什么呢?他在被喪尸撕咬之前,是一個善良溫和的男孩子,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胎記,而在被喪尸咬了之后,感情系統隨之消失,如今即便有了點感情反饋的能力,可也不足以支撐他生出多大的怨恨和愛意。
沒有巨大的情緒起伏,沒有空前的執念,胎記自然不會出現,至于原文中的悲劇,其實某種意義上已經完全避免了,她本以為已經成功了,可到此刻才驚覺,如果已經成功,為什么這個世界還沒消失?
原本一直忽略的事突然擺到眼前,看著自己的魚尾紋,季聽再也無法悠哉悠哉,每天思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申屠川的執念是什么,可她始終想不到。
這種狀態持續了快一個星期,直到申屠川生日那天。一家子坐在一起聚餐,除了申屠川和小希都喝醉了。申屠川板著臉打發小希去睡覺,然后把父母老婆一個個搬回了臥室。
在做完這一切他回屋時,季聽突然從門口蹦了出來,紅著臉抱住了他:“我問你個問題。”
她醉得臉上泛起了紅暈,眼底仿佛有細碎的星光。申屠川本來不想搭理一個醉漢,但下一秒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申屠川:“……想問什么你就問吧。”
季聽抽搭一聲:“你的執念是什么啊?”
“什么執念?”申屠川皺眉。
季聽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就是你一直想要卻得不到、最后化成心病的東西。”
“我沒有。”申屠川說完,就把她從身上撕了下去。
季聽不滿:“你肯定有。”
“沒有。”
“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