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你跟聽聽說吧。”申屠川暗示的看他一眼,全然忽略了他的話。
牧與之秒懂,然后問了句“我能先吃口飯嗎?”
“不能,她出來久了會累,速戰速決。”申屠川一口回絕。
牧與之嘴角抽了抽,還未開口說話,季聽就先哽咽開口了“讓他先吃飯吧,牧醫生為了你的事沒少操心,真是太辛苦了,醫生真是個偉大的職業,希望所有人都能善待醫生。”
“……我突然覺得還不餓,來我們聊聊。”牧與之說完,請季聽到隔壁診療室去了。
一個小時后,季聽眼淚汪汪的出來了,申屠川一看眉頭就蹙了起來“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做什么都不容易,現在心理醫生連病人家屬都要關心,太難了。”季聽嘆了聲氣。
申屠川“……”他大概已經知道牧與之是怎么跟她解釋的了。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申屠川難得給她買了個冰淇淋球,季聽頓時把牧與之的不容易拋到了腦后,專心致志的吃她那點冰淇淋。
牧與之把申屠川叫到了一旁,小聲的嘀咕道“她目前還算不上抑郁,可能有點沒安全感。”
“沒安全感?怎么會?我一直在努力對她好。”申屠川蹙眉。
牧與之看了一眼季聽的方向,見她還是一點一點的抿冰淇淋,便放心道“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本來就身處弱勢,不管是職場還是現實生活,都在承擔難以想象的壓力,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會產生巨大的恐慌感。”
“難道是因為我最近一直在好轉,讓她誤以為我不夠在意她了?”申屠川的眉頭皺得更深。
牧與之眼看他要往危險的地方想,急忙制止道“你想多了!她本心肯定是希望你能盡快痊愈,如果你因為她停止治療的話,她肯定會責怪自己,從而壓力更大。”
申屠川只得放棄這種想法。
牧與之捏了把汗,只覺得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跟申屠川聊天。他想了想,干脆直接道“與其想些歪門邪道,不如來點實際的,她心里高興了,自然就把壓力給忘了。”
“怎么讓她高興?”申屠川沒想到,自己也有咨詢牧與之這個問題的一天。
牧與之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帶她吃帶她玩,上班的時候也帶她去辦公室,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而最重要的,就是給人家一個婚禮啊!”
申屠川一愣。
“我問你,你跟她求過婚沒?說過要給她一個婚禮沒有?”牧與之瞇起眼睛。
申屠川沉默了。他之前倒是求過一次婚,但她說就這么答應他太便宜他了,因此這事就算了,之后他也有想過要求婚,但很快她就懷孕了,然后自己就開始照顧孕婦,這事就一直放在了心里。
“雖然季聽是個不計較的好女孩,但是普通人有的東西,她心里肯定也是想要的,你可倒好,人家都懷六個月了,你還不打算求婚,人家能有安全感?壓力能不大?”
牧與之的聲音在耳邊縈繞,申屠川靜了許久,總算看向了沙發上的季聽,恰好季聽這個時候跟他對視,兩個人同時頓了一下。
半晌,季聽小聲的問“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不能再吃了。”
“……”
季聽看一眼已經被吃得干干凈凈的紙盒,委屈的閉上了嘴。雖然申屠川一直很慣著她,想要什么基本都會給,但冰淇淋這種東西,卻是把控得很嚴,孕婦體溫又高,她每次都饞得不行,卻很難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