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獄官本想領著三人去他的辦公處探討情況,鐵血大牢一直都不是什么明亮的地方,更不喧鬧,因而這一路走來,他也沒覺著有什么不對,此刻四下無人,燭火微微跳動著,映出模糊的影子,周圍寂靜一片,安靜的甚至有些詭異,他才慢慢感覺到了不對。
“咔——”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幾人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碰撞聲,木蘭歌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不知是哪里的機關被觸動,她的視線范圍內慢慢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暗道。
“蘭兒。”花滿樓難掩擔憂的靠近了她。
“沒事的。”木蘭歌朝他安慰的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人家都那么主動的邀請我了,豈有不去之理?”
“好,”花滿樓突然笑了笑,“我與你一同前去。”
周獄官和宋捕快對視一眼,也默契的跟在了木蘭歌身后。
腐朽的氣息透過墻壁的縫隙滲入空氣,只有一盞燭火忽明忽暗地亮著,碰撞聲似是從密室最深處傳來的,隨著木蘭歌的腳步越靠近,碰撞聲也變的更強烈了些,時不時還會夾雜幾聲細微的嗚咽。
繼續往前走,才發現暗道盡頭還有一扇狹窄的門,花滿樓緊了緊握住她的那只手,木蘭歌低頭笑了笑,微弱的燭光照著她的側臉,一般明亮,一半幽暗。
那扇門仿佛嚴絲合縫的嵌入墻內,湊近了才發現中央還有一個小孔,只是還沒等到木蘭歌像電視劇里的那些主角一樣湊過去偷看一眼,門便自動從里打開了。
密室內昏暗無比,只有從天窗照下來的一束光,也是靠著這束光,木蘭歌四人才能看清密室正中央的情況。
少女的四肢都被沉重的鐐銬捆著,每動一下,鎖鏈便在身下發出沉悶的拖動聲,她看起來大概十多歲,身材瘦弱,殘破不堪的衣服上布滿血跡,讓人不忍去猜想她究竟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你來了。”
室內忽的刮起一陣強風,冷風混雜著冰冷的白雪,吹落了木蘭歌的兜帽。
帽子下,是被隱藏好的一頭白發。
如雪一般的白,甚至還泛著點晶瑩的藍。
少女笑了,她抬頭直視著木蘭歌,眼底詭譎一片。
“這樣熟悉的氣息……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夕陽漸沉,月色爬了上來,微弱的光映照著前路,冷血低頭看了眼身側的爾雅,小姑娘緊緊抿著一雙唇,看起來嚴肅極了。
洞口十分狹窄,但山洞內部還算寬敞,越往里走,光線便越暗,到了后面已經徹底看不清了,爾雅將兩只手放在濕潤的墻壁上,循著一點微弱的水滴聲向前走去,冷血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么,可最后還是選擇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就這樣走了大約十多米,二人被一道石墻擋住了道路,幾縷細微的光線從石墻的縫隙里透過來,爾雅往其中一個小孔望去,然后皺著眉看向了冷血。
“冷血哥,你能把這堵墻劈開嗎?”
冷血點點頭,拔出劍朝前走去。
轟的一聲,墻面應聲倒塌,爾雅慢慢跨過那些細碎的石塊,又從懷里掏出一大塊布帕,小心翼翼的將角落里的那具尸骨包了進去。
說是尸骨其實也不太恰當,畢竟時間久遠,又長期被密封在此,很多部分早已腐化,只剩下一些細碎的骨頭。
“好了。”爾雅提著那包尸骨站起了身,“咱們走吧。”
冷血輕輕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