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菲蒂好像有些無法理解布雷和同行人話里的意思。
她將自已依舊藏在黑暗里,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努力去聽清書房里面的聲音。
里面并沒有什么很特別的聲響,就是一些翻找東西的聲響,偶爾摻雜幾句布雷教導身邊那個陌生教徒的話語。
就算身邊人是神父培養的新的人選,沒有用能力真正地令他折服時,他憑借資歷在教導的同時去審判監督,也是完全能說出道理的事情。
赫爾菲蒂并不關心布雷對新人的態度如何,她只是疑惑:
‘這兒不是路西達斯的書房嗎,為什么沒有聽到路西達斯的聲音?’
‘而且,剛才他們兩人進到書房的時候,布雷都沒有敲門,明顯就是知道路西達斯不在里面的。’
‘如果路西達斯不在書房,他又沒有回臥室休息,那他現在會在哪里呢?’
正好,她疑惑的問題也有人詢問了。
“主教,怎么沒有看見路西達斯大人?我還想著這個時候不算太晚,應該還能見見大人,聽聽他的教導呢?”
說話的人正是跟在布雷身邊過來的年輕教徒,聲音聽著很年輕,還帶著些沒有見到崇敬之人的沮喪。
布雷雖然對他耐心不足,也還是開口解釋了一番:
“現在這個時候,路西達斯大人如果沒有回去休息,應該是去告解室了。”
說到這兒,他對赫爾菲蒂的憤怒重新燃起,聲音都變得大了許多:
“大人回到愛爾多拉沒多久就選擇離開教廷,肯定是這次沒有一起回來的赫爾菲蒂搞的鬼。
就說魅魔待在教廷不會有好事情,現在好了,她不回來了,還要將路西達斯大人帶走。”
“但是大人對于光明神的信仰永遠不會改變,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蠱惑著要離開教廷,大人肯定也是不情愿的,才會空閑的時候待在告解室自我反省。”
神父到告解室認罪,肯定是覺得自已的行為背棄了對光明神的信仰。
在布雷的眼里,他認罪的事就是選擇離開教廷,而原因定然是在沒有跟著一起回來的赫爾菲蒂身上。
盡管路西達斯已經在培養新的神父人選,布雷還是覺得沒有一個能夠比得過他,也堅信:
‘總有一天,等他恢復理智,路西達斯大人是會回到教廷的。’
年輕教徒沒有見過赫爾菲蒂,但他是路西達斯從無數教眾中挑選出來的,品性上佳,并不會沒有根據地就對人產生偏見。
更別提,他對路西達斯有種盲目的崇拜,又聽說赫爾菲蒂在教廷待過三年,也沒有出現什么不好的事情,更確信布雷言語失頗。
再加上之前他們在磨合過程中就有些矛盾,這時候對于長者的尊敬也無法壓制住他認定的真實想法,就與布雷辯解了幾句。
辯解的結果就是,兩個人脾氣都被引起來了,本來想要在書房圍繞某件東西一起談論的事情都被遺忘。
兩人各自抱了一堆需要學習或者整理的重要文件,在書房門口分兩個方向走了。
兩人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在書房門口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或者說話的聲音,赫爾菲蒂才從黑暗中露出身形。
她看向書房的位置,本來是想將傳訊玫瑰塞到門鎖上就離開的。
想起那兩個人的對話,眼眸動了動,不知怎么就將書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書房里的確沒有路西達斯的身影。
赫爾菲蒂走得更里面了一點,這里,是她待過三年的地方,是除了臥室外待的最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