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城門口迎接他的,有先生的長孫何志遠,有一直跟他玩的好的黃學林,有其他三個知道他要回燕縣的同窗,還有班上的其他同窗以及他不認識的一些人。
要知道,他們班是基礎最好的一個班級,人數也是最少的,一共也就十三個人而已,這還帶著魏時呢。
他的這些同窗加上先生的長孫何志遠,全部也就十三人。
如今卻是來了三十多個人。
得,在柳州城被人群支配的恐懼又來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是一點兒都不假,當年他走的時候,可沒這么多人送行,四年過去了,跟很多人的感情實際上已經有些疏遠了,見過卻來了這么一大群人接他。
這么看,還是他那位嫡母始終如一,‘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還以為你元宵節就能趕回來呢,結果就差了一天,本來還想跟你一塊去逛燈會。”見面之后,黃學林頗為遺憾的道。
因為幼時兩個人玩的好,這些年書信又從未間斷過,黃學林跟魏時兩個人是毫不見外的,交情一如當年。
其他人跟當年比起來,或多或少感情都要疏遠一些,畢竟聯系不頻繁,甚至已經不聯系了。
見了面也只能說一些客套話。
過來接他的人里,除了他的同窗們跟先生的長孫以外,其他人跟他還真沒多少關系,都是他這些同窗的兄弟、堂兄弟、表兄弟。
見面報了名字之后,寒暄幾句,就再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這樣的情況,魏時是沒辦法做到游刃有余的,不可能完全不搭理人家,但是態度也不能太過親近了,不然的話,那就來吧,在燕縣這幾日都別想消停了。
所以這時候還真不能面面俱到。
因著多了這么多計劃之外的人,魏時跟交好的同窗都沒能多說幾句話,要把全部的人認下來,就費了不少功夫。
這么多人冒著寒風出來接他,總不能讓人家喝一肚子西北風就回去,但是帶回知縣府,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母親是絕對不會讓人招待的。
別看他現在中了舉,但是想在府內擺宴席,也得是母親點了頭,廚房才敢上菜。
“你們家酒樓還有位置嗎?現在能不能定個地方?”魏時輕聲問道。
黃學林家里就是開酒樓的,而且是整個燕縣最好的酒樓。
“成啊,早就備下了。”
好友是什么情況,他還不知道嗎,知縣夫人不是個寬和的,魏時不可能把他們帶回府去。
這么多人,要全都是相熟的也就罷了,關鍵是生面孔占了一大半,魏時不可能讓人家白白的在寒風里站這么久,沒有半點表示。
這些人不就是因為知道魏時的脾氣性格,所以才敢把家里的兄弟帶過來嘛,知道魏時不會為這種小事兒生氣,也不會把帶來的人晾在一邊兒。
但是說實話,黃學林壓根兒就沒辦法理解,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魏時請吃頓飯,也不過是混個面熟而已,可能過不了多久就忘了,何必呢。
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同窗,純粹一點兒不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