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門半掩著沒關,里面靜悄悄,江怡還以為段青許不在,結果一推門發現對方原來在陽臺上吹風。正值農歷末尾,天上繁星遍布但不見月亮蹤影,整片天空都呈現出朦朦朧朧的狀態。
她洗干凈手,去陽臺上收剩下的衣物。
段青許應聲偏頭看來。
“你在做什么”她隨口問道。
段青許晃晃手里的東西,應道“放仙人球。”
之前拿進去以后就沒再拿出來,在沒陽光直曬的地方放了一陣,仙人球變得焉嗒嗒的,隨時要死掉的樣子。
“放里面一點,這兩天晚上起風,別吹下去了。”江怡說,將衣物抱懷里,推門進去放衣柜里。
段青許緊跟著進來。
轉身間,江怡瞧見她左耳耳背后掛著水珠,應該是洗完澡沒擦干凈,水珠就在那顆淡淡的痣上,不知怎么地,她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抬手,輕輕將水珠擦掉。
平滑微熱的指腹觸到耳背后時,段青許明顯敏感地頓了下,薄唇闔動,眸光的平靜之下是暗潮涌動。在江怡收回手前,她先退開半步,主動拉出距離。
“那里有水沒擦干凈。”江怡解釋,說著,不自覺搓搓指尖,適才沾到上面的水一會兒就干掉,無影無蹤。
段青許嗯了一聲,態度不咸不淡。
不知為何,江怡感覺她似乎在有意遠離自己。
興許是想多了,段青許性子本就這樣,她要真像其他人那樣才是不對勁。思及此,江怡不再亂想,轉身搗鼓了會兒書本。
段青許端正坐在桌前整理文檔。
她偷偷瞥了眼,緩和氣氛說“你明天課多么”
細長的手指點了幾下,而后停住,段青許淡然回道“滿課。”
江怡了然,想起青協群里的通知,問“下個星期殘聯那邊舉辦運動會,在郊區宣和村對吧,集體坐校車過去還是自己過去”
“你報名了”
“嗯,最近課不是很多。”江怡頷首,英語青協一貫懶散成性,群里發完通知沒人愿意報名,她是唯一一個主動報名的,另外那個是直接指定的。
“在天成體育館那兒,離學校比較遠,坐校車過去。”段青許道。
“時長計多久”
“五個小時。”
還算不錯,畢竟多數活動的服務時長都低于四個小時。江怡心滿意足,默然片刻,又問“你要去嗎”
段青許明顯一滯,半晌,“嗯。”
“到時候可以一起,你等我或者我等你都行。”江怡說,整理整理桌面,拿著手機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