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許不應聲。
今晚兩人都睡得早,十點半,江怡放下手機,斜對面早沒有動靜,段青許應該睡熟了。屋子里異常安靜,微弱的星光從落地窗里投進,落在軟和的薄被上,她攏攏被角,翻身對著那邊,闔眼入睡。
當一切平靜下來,屋里針落有聲,斜對面動了一下。
翌日陰天,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陰天,溫度驟然降到二十度左右,之前還熱得穿衣服都煩躁,現今只能長衣長褲加身。江怡顯抽條,不順應天氣加衣,天天穿裙子,周五就著涼了。
著涼的滋味不好受,腦袋暈乎,連呼吸都難受,搶撐著上完課,準備第四大節課后去醫務室看看,結果今天醫務室關門,只得出校門去藥店拿藥。簡單詢問一番,藥店給她開了三盒感冒藥,叮囑一天吃三次,花費將近一百塊,真夠貴的,這年頭連生病都生不起。
學校看病比外面便宜,且可以憑醫保報銷一大半。
吃了藥,她躺床上歇息,迷迷糊糊就睡到天黑盡,連一口飯都沒吃。
段青許回來得比較晚,往常進宿舍時一般都亮著燈,獨獨這次例外,還以為江怡在外面有事,可一開燈便見到床上拱起一團。
刺眼的亮光將江怡弄醒,她腦袋還暈著,一睜眼見段青許在底下站著,有氣無力喊了聲。
段青許蹙眉,放下東西。
“怎么了”段青許難得主動先開口。
江怡從被子里鉆出來,雙頰悶得通紅,連說話都有些沙啞,嗡嗡的“著涼了,不太舒服。”
“看醫生沒有”
她點點頭“看了,吃了藥睡會兒,你剛剛下課”
段青許把門關上,瞧見正在嗚嗚運行的空調,找到遙控器調到27c,“青協有點事,晚上去了躺辦公室。”
江怡精神不濟,還是感覺不舒服,又鉆回被子里繼續睡,由于鼻子不通,呼吸聲便有些重。
段青許動作放得很輕,今夜亦睡得很晚。
睡了一晚過后,低燒退去,終于好受許多。江怡將近九點醒來,一睜眼就瞧見段青許,平常這人早走了,今天竟然還在宿舍呆著。
睡久了腦袋暈乎,江怡坐起來醒神,距離遠,看不清段青許的電腦屏幕,只能看見那修長分明的手握著鼠標不時點一下,以及一片綠。
須臾,驀地反應過來好像是在玩游戲,而且玩的還是蜘蛛紙牌。她怔了怔,感覺段青許今兒有夠無聊的,平時忙得人影都見不到一個,現在還挺有閑情逸致。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段青許偏頭看來。
江怡有點渴,可暫時不想動,于是拉拉被角,厚臉皮道“段青許,能幫我接杯水么”
段青許停下,關掉游戲界面。
她心領神會,趕緊說“用桌上那個白色的杯子接,一半開水一半冷水,謝謝。”
慣會支使人。
段青許嗯聲,拿著白色杯子出去,順道給洗了杯子再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