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數萬人一起歡呼的時候,那聲浪,絕對是震耳欲聾。
此刻的水幕鏡像前,正是這番盛景,要不是地面的石磚質地還算堅固,恐怕這里就快被踩塌了。
上一輪就來觀戰的廢土人,指著鏡像中的劉囂,向自己叫來的朋友興奮大喊,“怎么樣,我說過了吧任平生誰都不怕,戰爭學院算什么四大學府又算什么”
“那可是那伽啊那伽啊”還有不少人被震驚到無以復加,一臉茫然的重復念叨。
一小群地球人類開始有節奏的不斷喊出任平生的名字,這是足球場和音樂節中時常出現的助威方式,很快,來自各個星球的人類開始加入其中,人們高舉酒杯,吶喊聲整齊劃一,鋪天蓋地。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一小撮沐夜人也已經被同化了,特別是劉囂的導師尸蘭,哪還有平時的高冷霸氣,正左擁右抱,將焉支和惜雨攬在懷中,跟隨廢土人的節奏呼喊著自己門生的名字,提起手中碩大的酒杯一口飲盡,搖了搖微微泛紅的臉頰,繼續忘乎所以。
“你的這個同門,真的好厲害”美艷閨蜜死死摟著薛九九,“怪不得你會關注他。”
薛九九笑容溫柔,雙眼靜靜盯著鏡像中的劉囂,“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鏡像島之外,玄武還有數千處入淵島的水幕鏡像。
但無論在哪,用一個詞就可以形容現場的氣氛。
鴉雀無聲
當然,偶爾還是有零星的罵聲傳來,有的是罵劉囂太過陰險,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有的則是罵那伽這一屆都是白癡。
因為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所有人能看到的只是結果,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么,所以,人們完全無法理解命回被暗算的原委。
那伽學府內,亭臺樓閣,鳥語花香,仙氣飄飄,完全是一派室外仙境。
但學府大殿之內,卻是一片死寂,氣氛低沉到了極點。
就在剛剛,兩個妖孽一般的院生被一個鬼都不知道從哪來的銀月,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干廢了,如果是技不如人,那無話可說,但劉囂的一系列騷操作都被鏡像捕捉得清清楚楚。
在場的所有人,胸中憋著熊熊怒火,連喘息都顯得格外沉重。
作為現場點評的一位箭賢,幾乎對每一個細節都能滔滔不絕,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他嘆了口氣,撓了撓眉間,整理了一下措辭。
“所以,以后
你們盡量別惹命運之神代行者。”
然后,又補上一句。
“生死廝殺,偶爾也是會遇見這樣的對手的,引以為戒,注意,我說的是偶爾。”
“命回,你的位置。”
墜晴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有些不滿的說道。
片刻后,傳來命回的回復,“我和九天找到一個沐夜的人”
接著是九天的聲音,“是兩個”
墜晴看了一眼身邊的余朝,見他面帶微笑,雙手托著后腦勺,一臉悠閑自得,像是在說,哎,無趣啊,又是一場輕松加愉快的比斗。
“需要我們協助嗎”雖然了解四個隊員的實力,但近身的墜晴還是問了一句。
“需要”九天的聲音格外急切,“這兩個人跑的好快,讓余朝過來幫忙圍堵他們”
一旁的余朝聳了聳肩,看向自己的隊長,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墜晴點點頭,她是個負責任的隊長,同時也體恤每個隊員的想法,那伽對參加千城決的隊伍有自己的一套獎勵機制,如果某個隊員出工不出力,或者沒有獲得戰果,后續能得到的獎勵也會相應減少。
所以在遭遇實力不濟的對手時,她會刻意讓每個隊員都有表現機會。
“有沒有另外兩人的線索”
墜晴追問道,既然沐夜的人已經出來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沒有,他們的靈獸可能會在巖層中移動。”
九天回答道。
余朝一邊詢問九天他們的位置,一邊在一個個巨大的菌蓋上翻躍。
不久,便聽見巖石涌動的響聲。
余朝站在菌蓋之頂,向裂谷下方望去,只見下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崩碎的巖石,還隱約能看見穿著那伽服飾的腿影閃過。